|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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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數 : 10271 注冊日期 : 2012-08-09
| 主題: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3:52 pm | |
| 怪哉!他眼前這個性感尤物, 真的是他醫院裡的那朵老處女花? 而她到底是喝醉了,還是被下的藥發作? 竟向他這個「陌生人」提出「一夜情」, 只為打破困擾她的處女迷咒, 該死!這真教他性致勃勃無法拒絕, 想不到他這風流客一夜後竟「為女所困」, 豈料酒醒後的她卻不記得他是誰啦, 而在他做了「萬全措施」下她竟懷孕了! 嘿嘿……他決定先小人後「丈夫」, 讓這迷糊佳人乖乖的伴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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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題: 回復: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4:55 pm | |
| 第一章
一陣低吼而顫抖的汽車引擎聲停在屋外的道路邊,龔臻紗帶著疲憊的身體緩緩的跨出車門外。
老天,可將她累死了!
從下午兩點,當崇光國小的第一批食物中毒學生被送進醫院急診室開始,她就恨不得自己生有十雙手,可以面面俱到的幫助每一個哭喊哀號的小孩,幫他們減輕痛苦和轉移疼痛的注意力,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她還是只有按部就班的一個照料後換另一個。
其實身為護士長的她根本不必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只需要一個命令,那一群在醫院實習的小護士們自然而然的可以負責這些事。可是在見到宋靖澤醫生竟也在幫忙的急救醫生內時,她不得不將到口的命令收了回來,改選幾個不被宋醫生外表所迷惑的護士來負責這份工作,否則她害怕到時候那群一心向往白馬王子的灰姑娘會闖下大禍為爭取宋醫生的青睞而延誤病患的救治遵致他們的死亡。
想到那不是不曾發生過的可怕後果,龔臻紗疲憊臉上的雙眉在一瞬間緊皺了起來。
那件悲劇就發生在三年前她學姊陳姊的身上。
陳姊向來是醫生口中的模範生,甚至傳言等老護士長退休後,她便是下屆護士長不容置疑的人選,然而一位受到醫院重金禮聘而來的腦科瞥生卻輕易的改變了這一切。這位腦科醫生不是誰,正是至今依然炙手可熱的宋靖澤醫生。
他風流倜儻、笑容可鞠,再加上手捧著金飯碗的條件風靡了醫院內所有未婚女性,當然也包括她,不過她的美夢在幾次撞見他在醫院內與不同護士親吻而幻滅。
然而陳姊卻依然執迷不悟,直到一天心不在焉的替病患打錯了針,導致原本在加護病房的病人在夜間突然暴斃死亡。當然,這件事最終雖然被醫院隱瞞了下來,但是卻毀了陳姊在醫院裏的前途,她暗淡的辭了就職十二年的工作,從此不見縱影。
兩年後自己當上了護士長,老護士長在臨走前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之所以會選她的理由除了她的認真與細心之外,最主要就是她在見到宋醫生時不會尖叫。這個理由很好笑,但老護士長卻是一臉正經,語重心長的看著她說。
唉,真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笑,她之所以會成為醫院有始以來最年輕的護士長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她這種老處女的性格,唉!
走到家門前,才打開皮包就聽到屋內響起急遽的電話鈴聲,龔臻紗迅速的掏出鑰匙開鎖,推門進入家門,並以三步並兩步的步伐快速的衝向電話的所在,有些氣喘的應聲。
“喂。”
“你當真還在家裏?”電話那頭傳來怒不可遏的低吼。
龔臻紗愣了一下,霍然想起今晚和男朋友林掣新的約會。
“掣新?對不起,我……”
“你又想說什么理由?”他怒然的打斷她問。
“今天下午醫院突然送來好幾批食物中毒的小孩,我……”
“所以你就忘了和我的約會?”他再次打斷她道:“到底工作和我哪一個對你比較重要?你自己說說看從我們交往開始,你有幾次放我鴿子了?我其懷疑你的心到底在不在我身上!”
“掣新……”龔臻紗一臉抱歉的開口,卻再次被他打斷。
“夠了,你什么都不必說了。”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漠,“我累了,不想再繼續這種一個人坐在餐廳等不到人的約會滋味了,我們分手吧。”
“掣新?”龔臻紗不敢相信將近三年的感情,他可以如此輕易就說出分手的字眼,而他甚至連停頓一秒的難舍情懷都沒有。“掣新,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也別亂講話好嗎?你再等我十分鐘,我馬上就過去。”
“我不是在開玩笑,你也用不著過來了,因為我不會再等你了。”
“掣新!”
拿著嘟嘟作響的電話筒,龔臻紗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好半晌。突然之間,她霍然挂上電話,轉身奪門而出。將近三年的感情,她不會如此輕易就讓它毀於一旦的,她要去道歉,去撫平掣新的怒火,她相信只是一時之氣的他會收回分手的話的,她相信。
可是當那部將近二十年的老爺車停在他家樓下,龔臻紗絕對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么一幕畫面。
因為老爺車上的安全帶突然卡住,再加上愈是緊急愈是掙不開的事實,讓她坐在熄了引擎的車內奮戰了起來。而就在這時,一臺熟悉的轎車緩緩地駛進她視線中,那是林掣新上個月才買的VIRAGE.因為始終掙不開安全帶,龔臻紗在認出是林掣新之後便毫不考慮想推開車門向他求救,然而他下車時,車內亮起的燈光顯現出駕駛座邊的女性臉孔的瞬間,讓她停止了所有動作。交往了將近三年,認識了他朋友每一個人的她發誓自已從未見過他車上的那個女人。
龔臻紗看著他殷勤繞過車頭替那女人開門,而那女人在他的扶持之下下車,竟還窈窕的跌進他懷中,然後兩人就這么在家門口,馬路追旁若無人的狂吻了起來。
安靜的車內,龔臻紗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不可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那個女人可能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更不可能告訴自己他們那一吻只是一個法式的禮貌之吻。他擁著那女人的力道看起來就像恨不得要將她揉進他身體內似的。
“喀!”的一聲響,龔臻紗不知道自己何時再度動作試圖解開安全帶,更不知道安全帶又是怎么剝落的,而且在她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之前,她發現自己已經下車,緩緩地走到了渾然忘我的他們倆面前。
“掣新。”龔臻紗冷靜的開口,卻從未聽過自己如此破碎的聲音。
眼前忘我的兩人在她二度開口之後,這才有所警覺。而被女方推開的林掣新竟依然沉迷在情欲之中好半晌才認出她來。
“臻紗?”他臉上閃過不安的情緒,在認出龔臻紗後迅速的避開了她的雙眼,以不太穩定的聲音問:“你跑到這裹做什么?”
“我有話跟你說。”
“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我剛剛在電話中不是已經講得很清楚了嗎?”
“掣新……”看著他,她覺得自己的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
“Honey,既然你今晚有客人,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好了。”他身邊的女人忽然開口道。
“不。”林掣新迅速的搖頭道,然後將車門開上並鎖上後,將整串的鑰匙交給女人,輕聲細言的說:“來,鑰匙拿著,你先上樓去等我,我馬上就上去好不好?”
“好,那你可則讓我等太久喔。”女人嗲聲嗲氣的回答,然後有意無意的瞥了龔臻紗一眼後,一扭一扭的走向他的公寓。
看著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女人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沒入公寓大門內,卻仍然依依不舍的收不回目光,龔臻紗眼中的淚水終於抑制不住決堤而出。
“為什么?”她低下頭喃喃自語的開口問他,沒見到他盯著她身上不耐煩的神色。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怎么對你了?我曾對不起你嗎?如果你指的是剛剛那個女人是誰的話,對不起,容我提醒你,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決絕的語氣讓她倏然抬起頭看他。
“分手?”她的聲音顫抖,“那是你一相情願的事,我有說好嗎?我有說好嗎?你回答我呀!”
“你不要對我糾纏不休好不好?”他不耐煩的皺眉道。
“我?糾纏不休?”龔臻紗震驚的看著他,不相信林掣新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想當初他追求她的時候那才叫做糾纏不休。每天一束花和一通一定要她接到的電話,否則誓不罷休,那樣的他現在竟然反過來指控她糾纏不休,請問,她到底做了什么?
“既然已經分手,我希望你從今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以免增加我不必要的困擾。”
“增加你的困擾?”她像回聲谷般的不斷響應他最後的話語。
“你剛剛也已經看到了,我已經有別的女朋友了,如果你再來找我,誰知道周遭的三姑六婆會怎么說我,我不希望聽到太多的閒言閒語。”
“例如你腳踏兩條船,或對我始亂終棄是嗎?”她心碎的看著他問:“那不是事實嗎?”
林掣新臉上雖閃過一陣良心不安,但卻仍惱羞成怒的朝她怒吼出聲。“你說什么!
你在指控我嗎?我什么時候腳踏兩條船了?你到底說說看!還有,我始亂終棄你了嗎?
交往將近三年,除了牽你的手和偶爾一個連小孩子都嫌棄的親吻之外,我動了你一下嗎?
我什么時候始亂了,更別提終棄了!“
“嫌棄?你一直就這么想嗎?就為了我不讓你碰我?”龔臻紗終於找到了她一直想要的答案。
“我並沒有這樣說。”他的理勢弱了些,雙眼避了開來。
“但是你不能否認你心裏一直是這么想的,”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說:“要不然你可以解釋現在正待在你家中等你的女人是誰嗎?你的女朋友?當然。可是照你剛剛的說法你說你沒有腳踏兩條船,那么就表示你們倆認識到現在連半個小時都不到,而她卻能像剛剛那樣的與你熱吻,甚至於到樓上等你,那種女人……”
“夠了!難道你真想如此惹人嫌嗎?”他霍然怒聲斥喝的打斷她,並惡狠狠地猛盯著她道:“就算你一直是個守身如玉的女人,到現在也只是個不值錢的老處女,別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可以批評她,你聽到沒有?”
“不值錢的……”龔臻紗被他刻薄的批評打擊得搖搖欲墜,她退後一步喃喃自語的看著他,“我今晚到這裹來只是自取其辱是嗎?”她淚如雨下問。
“你走吧。”他面無表情的說。
“我想知道你到底曾經愛過我嗎?”
“不管曾不曾經,我可以明白告訴你,我現在對你一點感情也沒有,所以你以後不要再來這裏找我了。”他沉默了一會兒皺眉說。他一心一意只想要擺脫她,而漠視了心中為她那句“你到底曾經愛過我嗎?”而產生的悸動。
看著他面無表情下的自私面貌,龔臻紗心痛到絕望。“我知道了。”她的聲音輕啞得連自己都轉不清楚,說完後即轉身就走。
“臻紗。”
來自身後他的輕喚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對不起。”
她抬頭挺胸的再次舉步向前走,上車、發動引擎、加速離去。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再望向他一眼。
今日一別,她比他還希望他們倆從此不再相見,而為他流淚,她只願放任自己這么一夜而已,因為她知道明天開始又將會是新的一天。
“臻姊,晚上我們要到PUB瘋一下,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專職普通病房的護士雅珍突然來到她面前問道,龔臻紗由一堆白花花的文件中抬頭,好半晌之後才了解到她是在對自己說話。
“去PUB嗎?好呀。”龔臻紗沉吟了一秒回答道,隨即看到雅珍立刻露出矘目結舌的吃驚表情,臉上那雙瞇瞇眼睜到有始以來最大的紀錄。
也難怪雅珍會這么吃驚了,因為向來自己對於這種玩樂的事,一向都只有回絕的分,從未點頭跟她們一起出去玩、出去瘋,她們在背後也因此有人戲稱她為老古板,而現在她卻毫不考慮一口答應了她們的邀約,這也難怪雅珍會露出如此矘目結舌的表情了。
“怎么,高興的說不出話啦?”見雅珍久久說不出話來,她調侃道:“還是不歡迎我?”
“不,怎么會呢?”雅珍有些驚慌的答道:“我再去問問有誰要去,等時間、地點決定好我再告訴你,臻姊,不打擾你工作了,拜。”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龔臻紗有些無力的笑了一下。雅珍是高興得說不出話呢,還是不歡迎她?答案當然是後者了,畢竟讓一個老古板跟她們去PUB玩,那不是掃興是什么,雅珍又怎可能會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呢?
可是即使明知道自己的加入會掃了大家的興致,她還是想任性、自私一次,因為現在的她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如果再不找點特別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的話,那么她壓抑的情緒定會在某一天突然爆發,當著醫院眾人的面前嚎啕大哭出來。所以為了防止那種事情發生,她只有向雅珍她們說聲抱歉了,當然,她也會盡力不讓她們感覺到丟臉的。
老實說龔臻紗長得很漂亮,一百六十五公分高,配上五十公斤的體重便有了膿纖合度的曼妙身材,她的臉屬雞蛋臉,有著異國風情的深刻五官與輪廓,和一雙深棕色的翦翦雙眸。可是這樣的她從不認為自己長得漂亮,相反的,她覺得自己根本是怪異,明明是道地的中國人卻有著異國的輪廓,和稍微黃棕的頭發。不過因現在流行染發,後者為她帶來的困擾倒是少了不少。
其實早在許多年前,為了躲避美容院先生、小姐因好奇而對她產生層出不窮的問題,她便養成了不上美容院的習慣,而頭發除了自己偶爾心血來潮修剪一下之外,只有讓它一年長過一年。還好為數不多的頭發即使很長也不至會為她帶來什么麻煩,平常更是以一支發簪、一支原子筆或一支鉛筆便能輕而易舉的解決了事。
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她頭發的長度,剛進來的前兩年她及肩的頭發因無法束發而被散在肩上,但一到了能將它束起之後,她的頭發永遠藏在護士帽內,發型亦一成不變的在頭頂上扎了頭髻,令人發噱。
不過對於這一點她本人倒是不以為然,反正舒適方便最重要不是嗎?便何況她待在醫院是為了要救人可不是要選美,不是嗎?
老古板。她知道許多年輕護士總在後頭這樣批評她,不過沒有被戲稱為老姑婆、老處女她就應該偷笑了。一板一眼的性格,一絲不茍的造型,都已經二十八歲了卻還是個處女,而且還剛被交往了近三年的男朋友拋棄。哈!多么灰暗的人生呀!
PUB是嗎?
也許今晚會是個轉機,她不如乘機改變一下自己的人生,再交個新男朋友吧一嗯,就這樣決定了。
正當龔臻紗突發奇想的動著腦筋想忘掉林掣新所帶來的痛苦,再尋一季春時,護士雅珍帶回來的消息卻讓一群在空病房內的護士們傻了眼。
護士長臻姊要跟她們一起去PUB——有沒有搞錯!
“喂,雅珍,你可別尋我們開心喔!”護士宜寧開口道。
“你看我的表情像嗎?”雅珍一臉欲哭無淚的說。
“但是怎么可能?”宜寧道。
“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雅珍一臉無奈的說。
“現在怎么辦?”
“我可先說,如果要帶那個老古板去的話,我寧可不要去。”護士張彤冷著臉說。
“喂,臻姊平常有虧待過你嗎?講得這么絕。”雅珍皺眉看她。
“她是沒有虧待過我,可是你們想想,以她一板一眼的個性,如果她去我們要怎么玩?怎么瘋?怎么吊凱子?說不定她會跟在醫院裹一樣,一見到我們跟男病人或病人的男性家屬多說兩句話,就把我們叫到一旁個別輔導。光想到那種情形,我都要昏倒了,還到PUB裏去幹什么?”
“我有同感。如果要和護士長一起去的話,對不起,我也不去了。”另一名護士慧屏被她一說,頓時也皺了起眉頭說。
“喂,你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雅珍雙眉間的距離愈來愈近。
“老實說,你想和護士長一起去嗎?”張彤問她。
“我……”雅珍頓時啞口無言的說不出話。
“那就是了,大家挺有默契的嘛。”張彤輕笑。
“既然這樣的話,那現在怎么辦,都已經邀請臻姊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雅珍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出聲問道。
“告訴她我們臨時取消了嘛。”張彤建議道。
“那會不會太明顯了?”雅珍覺得這個方法不妥。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沉默了一會兒,宜寧突然眉開眼笑的出聲。
“我有個辦法。”她說。
“什么辦法?”承人異口同聲的問。
“去還是照去,但是她去她的,我們去我們的,怎么樣?”
“你到底在說什么?”沒人聽得懂她說什么。
“你們記不記得‘染罐’有兩間分店,一間是上個月才開的,如果我們告訴臻姊直接在”染罐“內碰面,你想她會去哪間?就算她知道‘染罐’在上個月新開了間分店,那么我們也可以在看見她進入哪間店之後,再挑另外一間去,到時候即使她真等不到人而明天找我們詢問時,我們也可以回答得理直氣壯。你們覺得怎樣?”
“虧你想得到!”張彤大叫道。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放臻姊一個人……”雅珍再次娥眉。
“放心,以她那個樣子不會有危險的,就算真有哪個男人敢動她一下的話,我敢打賭‘染罐’的屋頂沒被轟了那才奇怪哩!別擔心。”張彤打斷她,戲譴說道。
自己最受不了護士長的就是每回她對男人拋媚眼時,護士長事後的諄諄告誡,那綿延不盡、滔滔不絕的話簡直就能使人抓狂,自己才不相信PUB裏哪個男人受得了他說一句她回十句的特異功能哩。
雅珍沉默了一下。“好吧,那我們……”
“就這樣決定!”
“染罐”內充滿了染過色的罐子,叮叮咚咚的挂滿了整個天花板,在閃爍不停的霓虹燈光下隱隱泛著神秘而動人的氣息。
龔臻紗帶著怯生生的心情緩緩地走進這個異世界,她從未到過任何一間PUB,所以不知道裹面竟會如此的黑暗,不過在經過幾秒鐘的適應後,她倒是欣然的歡迎起這裹的黑暗,因為它可以幫助她隱藏住不安的自己,和至今依然不太敢去回想之前出現在自己房間內鏡子中的陌生人。
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自己怎會有勇氣做了這樣的改變,雖然她現在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是回想起半個小時前出現在鏡子中的影像,她都會忍不住的發起呆來,就希望待會見到雅珍她們時,她們不會露出太受驚嚇的表情。該死的,不管是否會遲到,她都該換件衣服的!
這件剛好比可以遮住屁股的裙子還要長一點的紅色洋裝,是一年前醫院同事送她的生日禮物,她似乎還可以看到她們在送她這件衣服時,臉上閃爍的戲譴笑容。
在她們認為,這件衣服她是絕對不可能會拿來穿的。事實上也是,從收到至今它一向被她束之高閣,連碰也不曾碰它一下,就不知道今晚她是發了什么神經,會突然拿它來穿。或許是因為她想改變的那顆心吧?
向來盤在頭頂上的長發第一次在別人眼前散開,如絲般的披露在背後,它的長度及腰,並因習慣性的盤發而閃著波浪狀的動人光澤。這點她本人或許不知道,但在PUB內凡是有眼睛的男人都注意到了。
而向來脂粉不施的她即使只抹上口紅都能讓人驚傃,尤其配上她精致而深刻的五官,那簡直可讓男人為她趨之若驚,死而後已。更別提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段的那件紅洋裝,不消一分鐘,PUB內所有人已都在耳語,這個美女到底是從哪裹來的?
龔臻紗並未感受到PUB因她而起的騷動,她的一顆心、一雙眼都放在尋找雅珍她們一行人上。然而當她將PUB內所有的座位都巡視過之後,她忍不住的擰起了眉頭,讓懊悔充滿她整個人。她真該花些時間換掉身上這件衣服的!看,她們竟然還沒有一個人到!
“小姐,這邊坐好嗎?”過關斬將好不容意爭取到上前服務這個美女的機會的Waiter,以自以為帥的姿態端著一杯白開水說。
“我在等朋友。”龔臻紗猶豫的看著他指的座位說。這么裏面,如果雅珍她們來不好找吧?她轉前看向離人口處最近的位置,除了吧臺的座位外其餘皆已坐滿。
“既然等人就到吧臺那兒比較明顯,如果你擔心朋友來之後位子不夠的話。你還有幾個朋友要來?”Waiter問。
“四個。”
“OK,交給我,等你朋友到齊後我保證弄張桌位給你好嗎?”
“謝謝你。”龔臻紗微笑道謝。
“既然OK的話,你就暫時先到吧臺坐嘍?”
“嗯,謝謝。”
坐在吧臺邊等人,龔臻紗不好意思只喝白開水,遂隨手指了吧臺邊另外一位客人眼前顏色很漂亮,她卻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調酒、向酒保要了一杯。酒一人喉即帶了一股陌生的辛辣直衝腦門,龔臻紗迅速的皺了下眉頭,不了解這種東西有什么好喝的。可是當她將吧臺上的白開水喝盡,見到剛剛那位客人又要了一杯同樣的調酒後,她忍不住又端起自已的吸了一小口。
真那么好喝嗎?
這回她嘗到了不同放上次的口感——甘醇、刺激而且讓人有種舒適的狀態。她又啜了一口。
雅珍她們怎么還沒來呢?約定的時間都已經超過半小時了,如果她們都遲到了,那也不可能四個人都遲到那么久吧?
或許是她聽錯了時間,但不可能是她聽錯了地點才是,因為“染罐”前面這條路可是她每晚回家的必經之路,所以當雅珍對她說在“染罐”集合時,她便毫無疑問的告訴雅珍沒問題,而沒問雅珍該怎么走,她不可能會聽錯地點才對。可是她們怎么還不來呢?
再等等吧,也許真是她聽錯了時間,她們再一會兒就會出現了。
吞下最後一口杯中酒,她再度向酒保要了一杯。並開始響應不知在何時坐人她兩側座位上的男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們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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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數 : 10271 注冊日期 : 2012-08-09
| 主題: 回復: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4:56 pm | |
| 第二章
相親?
以他的條件他真需要用相親才娶得到老婆嗎?老爸也太亂來了,竟然隨隨便便就替他答應了今晚的這場相親飯局。好吧,要相親老爸自己去,反正他這個做兒子的是一點也不反對有個小媽啦,至於老媽麻……老爸就只有自己看著辦了。
輕啜了口酒,宋靖澤看了一眼手表。十點半,照常理來說,這個時間正是老爸老媽準備就寢的時候,可是依今天這種情形來看,他懷疑他們兩老還睡得著。
如父母莫若子,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火冒三丈的老爸和老媽現在不是守在他租屋門前逮他的話,那他們定是坐在家裹電話機旁不斷撥著他的call機、手機和租屋的電話以企圖找他破口大罵,所以他若夠聰明的話,在十二點之前是絕對絕對不能回家的。
可是有句該死的俗話不是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嗎?真是氣死人了!要不是唐清璽突然要結婚,他也用不著忍受這么多突如其來的要脅與逼迫。啊,其該怪那個“盈色獵物”,沒事幹么把唐迷得昏頭轉向,甘心為她跳入婚姻的墳墓裏,真是氣人!
“帥哥,請我喝杯酒怎樣?”
隨著一個柔媚的嗓音響起,一只帶著魅惑且有些辛辣香氛味道的手,輕輕地投在他肩上。宋靖澤回頭看到一名頭發削得極短,裙子也穿得極短的辣妹正對他微笑著。
“請坐。”他輕挑了一下眉頭後說。
“謝啦。”辣妹坐入他身旁的高腳椅,雙腿交叉的蹺了起來,一只手則撐在吧臺面上托著腮,以一種極為傭懶卻魅惑的姿態看著他。“像你這么帥的帥哥一個人坐在這襄喝悶酒,這種畫面有點奇怪哦?”她說。
“會嗎?”宋靖澤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帥哥有時候也喜歡一個人喝酒,至於像你說的喝悶酒……一個人喝酒,喝的可就不一定是悶酒了。”
“喔,那可以告訴我你一個人在喝什么酒嗎?”
“茵茴香酒。”宋靖澤嘴角邊微微地勾勒出一抹笑,看著輕輕搖晃著的杯中液體道:“彼得,給這位小姐一杯茴香酒好嗎?”他向酒保說。
“茴香酒?”
“在法國普羅旺斯除了葡萄酒之外的另一種令人念念不忘的美酒。”
“你去過法國?”
“巴西耶(Brassiere1Deux1匕glises)。”他點頭輕念著那個曾經讓他流連忘返、位於旺圖山南面山坡的小丘上的法國小村莊,回想著三年前那個畢身難忘之旅。
“好羨慕喔,我一直向往著去法國,可是……”她聳了聳肩沒將話說完,然後端起酒保推到她面前的茴香酒輕吸了一口,並在覺得還不錯後又喝了一大口。
宋靖澤立刻知道自己不會喜歡眼前的女人,雖然她長得不錯也夠辣,但是…“你今晚一個人來玩嗎?”他問。
“不,那邊還有朋友在,不過……”
“既然你有朋友在,那么我想失陪了,很高興認誠你。”宋靖澤明顯的看到她眼中閃過的曖昧之色,但他卻起身做離去狀道。
他看見她的明亮雙眼頓時黯淡了下來,不過即使她有所不滿卻沒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便端起她那杯茴香酒,朝他揮揮手離去。
朝彼得微微聳肩,他笑著朝PUB的出口處走去,心想今晚也許找間汽車旅館睡覺是最可行的辦法了。
就在他朝出口前進,途經長長的吧臺邊時,卻在無意間目睹了一名同性之恥正在一名幾乎要醉趴在吧臺上的女人的杯中下藥。身為醫生的他在一瞬間皺起了眉頭,毫不考慮的上前一把握住正欲將包裝紙揉進口袋的卑鄙野狼的手。
“你幹什么?”那野狼沒想到手會被人突然抓住,一陣錯愕後,憤然低吼道。
“我才想問你在幹什么?”宋靖澤用另一只手奪走野狼手上的包裝紙,在對方有所反應前輕添了它一下。“GamaHydrofyButyrate.”他皺緊眉頭念出這種約會強暴的新藥GHB的全名。
野狼的臉色在聽到宋靖澤所說的話後一瞬間刷白,在他再次開口前,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掙開他,偕同狼狠為姦的夥伴溜之大吉。他們以為他是警察。
宋靖澤完全不知道那兩個人為什么像見了鬼似的忽然奪門而出,不過算了,只要他們倆卑鄙的伎倆沒得逞而壞了男人的尊嚴與名望,那就夠了。他轉頭望向那名差點吃虧的女人,卻被她正舉杯就口的舉動嚇得差點兒大叫。這個白癡女人在做什么?難道她絲毫沒感到剛剛所發生的事嗎?
“喂,別喝!”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杯道。
看著她滑動的喉間,宋靖澤知道她至少喝到了一口。真是傷腦筋,那個混蛋下的藥量也不知是多是少,他可知這種藥劑如果放太多加上酒精的催促,便足以置人於死地嗎?
真是該死的!
“那……那是我的酒,你……你拿我的酒幹什么?”吞下口中的酒,她咕噥的開口道。
光聽聲音,宋靖澤就能保證眼前的女人少說也有八、九分醉意。然而當他抬眼看清楚她之後,一抹不確定的懷疑閃過他眼眸,這張臉,他好象在哪裏看過……好象…“把酒還我!”
她忽然朝他撲來的身形讓宋靖澤嚇了一跳。他一手端高手中的酒杯以免被她撈到,一手扶住了她連站都站不穩的身子,然後在她一轉身之際環住了她的腰。
“彼得,幫我把這杯摻了藥的酒處理掉。”他將酒杯遞給了酒保彼得。
“我的酒。”她不死心的直想撈酒,身體的重量因整個人向前彎的壓在他手臂上。
“小姐,你醉了。”宋靖澤皺眉說。
“我沒有,放開我!”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家。”反正今晚他正閒著。
“不要,我還要喝酒。”
“你都已經醉到站不穩了,還想喝?”
“我沒有醉。”
“那背背看你家的住址給我聽。”宋靖澤看到彼得對他豎起大拇指,他笑了笑,開始以緩慢的速度帶著懷中的女人往出口走。
“我家的住址?”
“如果你背得出來我就相信你沒醉。”
“好,那你聽著。我家的住址是臺北縣永和市信義路五……不,二……也不對,七……到底是幾巷呢?”她忽然抬頭問他。
“你再仔細想想。”宋靖澤一面回答她,一面向門前的守衛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她走出了“染罐”
自己不擔心她買醉到想不出住址嗎?或者他今晚根本有心想佔她便宜?不,其實在打算送她回家之前,他就沒打算可以從她口中問出她住哪,當然也就不可能會有佔她便宜的非分之想了。至於要怎么送她回家這件事上,住址根本就不是問題,因為在她身上所帶的皮包內一定輕而易舉就可以找到線索,所以不必擔心。若真出了什么岔的話,大不了帶她到醫院的空病房躺上一晚就是了,還不簡單。
所以宋靖澤扶著搖搖晃晃的她走到停車場,將她擱置在車內後,他拿過她的皮包將它打了開來。
“我的天!”在看到皮包內她的私人證件之後,宋靖澤忍不住低喃出聲。這個醉醺醺的女人,老天,難怪他會覺得她面熟了。
龔臻紗,他那間醫院五樓的護理長,老天!怎么會是她?
比對著照片中、印象中與眼前在他車中的她,宋靖澤依然無法相信眼前全身充滿嬌媚氣息的女人會是護士站內一板一眼,沒半點女人味的龔臻紗護士長。這實在是太神奇了!他怎會犯了如此大錯,忽略了這么美麗的一朵花呢?真是難以置信!
他驚訝的望著她。
“我想吐。”
“什么?等一下,等一下!”
輕輕的三個字便讓宋靖澤回了神,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幫她下車,將她帶到停車場的垃圾桶邊,讓她大嘔大吐了起來。
“我好難過。”她在吐後痛苦的呻吟著。
“你喝了那么多酒,又吐成這樣當然難過。”他拿了衛生紙讓她擦拭幹凈,還從車內拿了瓶礦泉水讓她漱口。“我沒想到你會喝酒。”他說。
“我從不喝酒的。”她喃喃地告訴他說,軟趴趴的身體自然而然的靠著他。
“我不喝酒也不抽煙,每天準時上下班、工作認真,除了他之外沒有看過別的男人一眼。休假的時候我會到他家幫他打掃房子、洗衣服,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會陪著他,可是他卻因為我不跟他上床而拋棄我。”
“不值錢的老處女,他竟然這樣說我,難道保護自己也有錯嗎?難道男人除了性之外就不能想到別的嗎?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
原來她是失戀了,才會借酒消愁。
“天涯何處無芳草,不要你是他的損失,你沒必要為那個笨蛋喝成這樣子。現在告訴我:你住哪?我送你回去。”他說。因為她皮包內證件上的住址全是她臺南的戶藉地址。
“我不要回家。我們到旅館去好不好?”
宋靖澤錯愕的看著她。
“你說什么?”
“我們到旅館去好不好?”
“我不想當替身。”宋靖澤一瞬間皺起眉頭,頗為不悅的盯著她看。
“那我找別人好了,反正……”龔臻紗立刻掙開他,搖搖晃晃的走開。
“該死的你!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在她跌倒之前抓住了她,生氣的朝她低吼道。
“我不要再當一個不值錢的處女了,我再也承受不住這句話了,我……”突然間,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該死的!”宋靖澤低聲詛咒,動作卻溫柔的將她擁進懷中,即使她的呼吸中依然有著些微嘔吐物的異味。“噓,別哭了。”他輕聲安慰著她。
“我真的受夠了,如果當個好女人的下場是這樣,我寧願當個壞女人,我……”
“噓——”
“帶我去旅館好不好?”
“你喝醉了。”
“我沒有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帶我去旅館好不好~如果你不要,放開我,我想一定有人願意……”
“變態也行嗎?”他有些生氣的打斷她道,一把將她捉了回來。“你知道剛剛在PUB裏,你差點就被下了約會強暴藥嗎?你知道那後果會是怎么樣嗎?”
“我不介意,反正……”
“夠了!如果你真那么想拋掉處女的名號,我們就到旅館吧!走。”
“你真的確定嗎?”下車前,宋靖澤再次詢問龔臻紗,見她毫不猶豫的點頭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後毅然決然的下車,並繞過車頭來到她那邊替她開車門。
然而,龔臻紗卻動也不動的低著頭坐在座位上。
“如果現在後悔送來得及,進去之後一切就太遲了。”看著她,他再次試圖想打消她衝動的決定,怎知道她卻在一陣沉默之後低著頭搖了搖頭,然後慢慢地跨出了車門。
“走吧。”她說,語氣中充滿了決然。
宋靖澤抿了抿嘴巴不再說話,圈住她的腰身讓依然有些昏眩的她靠著自己,他們走進了汽車旅館的大門,在Walter的帶領下進入了曖昧不明的房間內。
“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吞下想再次勸她考慮的衝動,宋靖澤以佯裝出來的輕松口吻對她說。
她點點頭,沒有看他一眼的直接走進與房間相連的豪華浴室內,輕輕的闔上了門。
宋靖澤一屁股坐上大床,身貼向後仰躺在床上,無聲的嘆息著。
老天,和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做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他幹么要這么緊張?更何況他和她絕對不能說是第一次見面,事實上他們每天至少都會見到一面以上,而且這種情況還連續了好幾年。他是怎么了?
做這種事對他來說一向只是男人與女人,身體和欲望而已,所以對於第一次見面的女人,甚至於見面不到數分錢的女人,只要兩人能相互激起對方的性欲,他一點也不介意更進一步的與對方有肌膚之親。所以照理來說,他不應該對今晚之事有任何異樣的感覺才對。
龔臻紗很漂亮,而且非常有魅力,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將女人看走眼。
他一向對於漂亮的女人沒有免疫能力,所以理所當然也會對她產生一股性衝動,而她則主動願意付出自己。
在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之下,他不懂自己的心情為何突然鬧起瞥扭來了。
或許是因為她心中有別人,而她之所以願意跟他發生性行為,其一切皆因為另一個男人,所以讓他起了反感吧?可是對於這種情況,他並不是沒有碰過。那么或許是因為她是個處女吧!這讓他產生有種似乎必須要負責的壓力,所以才會讓他如此不自在吧?
嗯,應該就是這個原因沒錯,終於讓他找到原因了。可是他該為此而抽身嗎?
宋靖澤突然翻身由床上生了起來,起身推開陽臺的玻璃門,走到陽臺上,燃起一根煙,看著夜晚的臺北慢慢地抽吸了起來。他不常抽煙,但每到心煩意亂時總會不由自主的抽上一根。
“你……我洗好了,換你了。”
玻璃門內突然響起她的聲音,宋靖在緩緩回頭,看見身上僅圍了條浴巾的她正低著頭以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頭發。
“嗯。”他猛力又吸了一口煙之後才進人房板,在煙灰缸上按熄煙頭後,他筆直的走向浴室,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望他一眼。
已經箭在弦上了,看來現在惟一能阻止一切發生的枝會,就只剩下她趁他洗澡的時候逃走了,可是她會走嗎?
宋靖澤無法整理心中突然紛至沓來的混亂,他一皺眉關上了浴室的門,將決定權留給了她。
到底她會不會走呢?
急切的否認沸騰血液裏的希望與渴求,他——希望她走。
坐在房內的龔臻紗雙眼緊緊地瞪著通往外面的房門,內心痛苦的掙扎著,她好想奪門而出喔L和一個陌生男人提出性交的邀請,她何時變得那么大膽了?竟然會……是的,今晚的她的確喝醉了,要不然也不會做這么大膽的事來,叫一個男人帶她到旅館替她解除處女的桎梏,而且還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老實說她至今依然還有昏然的醉意,但比起之前胡言亂語時卻清醒了許多,可是她並不後悔酒後所吐的真言,她是真的希望能做件脫離一板一眼的自己的瘋狂事,所以趁他在洗澡,對於現在惟一還能反梅的機會,她只是掙扎卻絲毫不動的坐在這裏等他。
聽著浴室內傳來淋浴的聲音,回想著他的聲音,她突然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他的聲音對她而言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她應該沒見過他才對……腦海中閃過兩三個模糊的影像,她發現自己竟然分不清楚其中哪一個是他,事實上她是愈想就愈想不起他的模樣,模糊得連五官中的任何一處都沒有的一張臉。
也許這將是最好的安排,因為過了今晚之後,他們將再度變成兩個陌生人,沒有辟係、沒有牽扯,更沒有威脅,一顆破碎的心是再也經不起任何一點打擊的,所以這樣也好。
浴室內淋浴的聲音突然由大轉小漸至完全消失,龔臻紗吞了口唾液以滋潤因緊張而幹燥不已的喉頭,起身將房內的燈光完全捻熄,門廊上的、天花板上的、梳粧臺上的、沙發幾桌上的,以及床頭邊的。現在的房內除了浴室門上透氣窗邊所泄露出來的燈光外,一片沉暗。她已經決定記憶中不要有張臉。
當宋靖澤推開浴室門目睹眼前的一片黑暗時,失望的情緒在一瞬間拉住了他整個人,她走了。
“可以把浴室的燈關掉嗎?”
房內角落突如其來的聲響讓雙眼焦著在門前的宋靖澤立刻轉頭,其速度快得讓人擔心他的脖子可能會因此而扭傷。他看到了坐在床沿依然低垂著臉的她。
“為什么要把房間的燈全關了?”他在撫平心中莫名的激動後,平心靜氣的開口問。
“我希望……嗯,我不希望……”她沉默了一會兒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自圓其說。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之所以關燈是因為不想看見他的臉。
借著浴室的燈光,宋靖澤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放在雙膝間因緊張而扭曲變白的雙手,微微一笑,他伸手將浴室的燈光按熄。瞬間,房內陷人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宋靖澤等到自己的雙眼完全適應了黑暗之後,借著陽臺外的微弱光線緩緩地舉步走向她。
“可以嗎?真的不後悔?”他伸手準確無誤的抬起她的下巴,直視她在黑暗中顯得晶亮的雙眼。他感覺到她正微微的顫抖著,但卻又毫不遲疑的點頭。“別緊張,我會讓你留下美好的第一次的。”他喃喃說,在將她整個人向後推向軟床的同時吻住了她。
剛開始的她是僵硬的,但是在經過他的循循善誘之下,慢慢地放松了下來,並以不熟練的技巧試探性的響應著他。
宋靖澤珍愛她初生嬰兒般的反應,和無數女人上過床,他從未有過這種感受。
欲望總是來得急、去得也快,或許他會花些時間挑逗對方,讓對方的情欲提升到最高進而帶給自己同樣的滿足,但是他從未有過現在這種無私的感覺,一心只想帶給她滿足。
探人她甜美有如蜜汁般的口中,他的舌頭溫柔的探索著,卻極盡挑逗之能。
龔臻紗從來不知道接吻也可以如此美妙、如此火熱和如此充滿技巧,和掣新在一起的時候,她從未感受到如此多,掣新……不該再想起他的!用力將這不認識的男人摟向自己,她在無意間加深了兩人之間的吻。
離開她甜美的雙唇,沿著她在黑暗中卻依然顯得白皙的頸項緩緩地滑過她細致的肌膚。他的吻輕如蝶翼般的在她頸肩處遊移,為她帶來流竄全身的敏感,讓她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宋靖澤伸手抽開了她身上的毛巾,撫向了她胸前的敏感處,並在她驚呼出聲間親吻上它的尖端,殘忍的將她帶到了另一個完全無助的異世界。
“不!”她喘息的輕喊,卻愈加弓起背將自己推向他。
他吻住了她的喘息,雙手卻肆無忌憚的往下滑,分開了她的雙腿,進佔了她最私密的三角地帶。
“住手!”她幾乎無法承受這樣的激情,在離開他的雙唇後低喊著,並不住的扭動著身子想脫離他邪惡的折磨。“不……住手……”
“訪它順其自然,別抵抗。”他輕啞的在她耳邊低語,然後再次吻住她,而這次他吻住的又豈只是她的喘息而已,還有她克制不住的尖叫。
漠視自己緊繃到了極限的痛苦,他將她因高潮而顫抖不已的身體輕柔的擁在懷中,直到她漸漸地緩和下來,渾身無力的躺在他懷中。
“為什么?”龔臻紗開口問道,聽到出口的聲音沙啞得不像她的。身為醫護人員,雖然她從未有過任何的性行為,但是她卻知道剛剛所發生的事並不完全,除了他的手指之外,他並沒有進入她,她的廢女膜依然存在,為什么?
“我不想要你後悔,這畢竟是你的第一次。”宋靖澤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令他訝異的是,這真是發自他內心裏的真心話。老天,他今天真是怪異極了!他感覺在他懷裏的她輕顫了一下,緩緩地轉身面對他。
“我不會後悔的。”她說,雖然聲音沙啞而脆弱,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從未以如此果斷的語氣說過話。
她不會後悔的,是的。身旁的他對她而言或許是個完全的陌生人,但是比起熟人、愛人,他卻給了她從未有過的珍愛感受,他珍惜著她,她明顯的感受到了,而這讓她異常的感動,並驚訝的發現她是真的想要、並渴望他。
“把它做完吧。”在微弱的光線中,她望進他深遠的眼眸中啞聲的說。
“你確定?”
她伸出手挽住他的脖子,身體自然而然的向他靠近,直到胸部貼上了他的胸膛,腹部也輕觸到他的,而他的硬挺則亢奮的抵在她兩腿間跳動著。
他的手臂在一瞬間攬住她的身體,壓在她唇上的吻狂猛而熾熱,他終於不再壓抑對她的渴望,自制力迅速崩潰。
戴上由旅館提供放在床頭櫃抽屜內的保險套,他分開她的雙腿慢慢地進入她,雖然他急切的想要她,但是他卻清楚地記得這是她的第一次,所以咬緊牙關,盡量以將她的痛苦降至最低的方式完成了她的第一次。當然,疼痛依然是避免不了的,她依然落下了疼痛的淚滴,而這則讓他心疼不已,他傾身吻去了她的淚水。
他的溫柔讓龔臻紗的淚水掉落得更快了。
“噓,很痛嗎?”宋靖澤喃喃地安撫著她,感覺自己若再不動就要爆炸了,可是……
龔臻紗搖頭,伸出絕望的雙手繁緊地抓著他。他在她體內的感覺是如此的驚人,一種其實的侵入感、親密感和一種幾乎痛苦卻又蘊藏著無限愉悅的渴求,讓她宛如置身夢中。
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臂膀,與他交接的身體開始不安的動了起來。
一聲近乎絕望的低吼從他胸膛內響了起來,宋靖澤開始在她體內屢進屢出的衝刺了起來,雖然他不住的提醒自己對第一次的她要溫柔些,但是他們倆之間的激情是那么熾熱而猛烈,再等,對雙方便都是折磨。
高潮有如野火蔓延燃燒,瞬間將他們倆完全吞噬。
許久之後,宋靖澤擁著累極的她入睡前,隱約聽見她在他耳逸喃喃地低語著,她說:“不管你是誰,謝謝你,我會永遠記住今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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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數 : 10271 注冊日期 : 2012-08-09
| 主題: 回復: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4:56 pm | |
| 第三章
疲累的走出手術房,宋靖澤再次完成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之聖事。
今早清晨醒來,身旁的她早已跑得不見人影,他沒想過她會這么偷偷溜走,事實上在他醒來的那一刻,他心中所想的全是再次和她溫存一番,然而她卻早已在一聲不響中溜掉了。
溫熱的被窩證明她的離去並不久,事實上如果他想追的話,鐵定可以在旅館前攔到正在等待出租車的她,不過他卻想起了臨睡前她在他耳邊的呢喃輕語——不管你是誰,謝謝你,我會永遠記住今晚的。
不管你是誰……難道說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這到底是他的魅力不夠,她真的沒認出他來呢?還是她想借此傳達些什么意念給他,例如希望他忘記今晚所發生的事,明天之後,他還是宋醫生,爾她也只不過是五樓不起眼的護士長而已?
啊,如果她真是那么想的話那可真是傷腦筋了,因為在他食髓知味之後,要他像以前那般忽視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他的身體至今依然因渴望她而硬挺著。
也許看在昨晚兩人之間所創造出來的完美份上,她願意與他發生一段韻事?
一早,他帶著滿懷期待連辦公室都沒踏入便直奔向五樓,打算向她提出發展一段韻事的要求,無奈他連電梯都來不及踏入,便被眼明手快的急診室護士拉向手術房,一關就是三個多小時的車禍搶救手術,差點沒將他給累慘。
不過現在他的事都處理完了,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上五樓,同她提出他生平第一次主動想和一個女人來段韻事的提議。他相信她一定會樂於接受的。
也許是因為他的信心過盛,所以當龔臻紗對突然出現在她眼前,並耍帥的支手撐在值臺上看她的他猛皺眉頭,露出不以為然的冷漠表情時,他霍然覺得有桶冰水正由天而降的淋了他一身,讓他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嗨。”他清了清喉嚨對她微笑招呼道。
“有什么事嗎,宋醫生?”
她公事公辦的冷漠態度讓宋靖澤頓時感受到腹部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腳似的。
“別這么嚴肅,我會被你嚇到的。”他開玩笑道。
龔臻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呢,別這樣,開個玩笑而已嘛。”大眼瞪小眼半晌後,他終於舉手投降說,“其實我來找你是……呢,我是想……”該死的,他竟然在緊張?
“怎樣?”龔臻紗冷然的看著他問,對於他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五樓很是不滿,難道他不知道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有災難發生嗎?看!轉角那邊已經有幾個不務正業的護士躲在那裏了,而天知道病房裹的病患是不是正在等待她們的幫助,真是該死了!
她將眼光移到他臉上,冷嘲熱諷的開口道:“宋醫生的辦公室應該在二樓吧?
而開刀房則分布在三樓和四樓,五樓以上皆屬普通病房較多,如果宋醫生需要某位住在五樓病房內病患的病歷資料,只要麻煩您的助理護士跑一趟就行了,用不著這么大老遠的自己跑這一趟。就不知道您不辭辛勞的來到五樓是為了什么重要事,我幫得上忙嗎?“
看著她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和眼中冷若冰霜的寒意,宋靖澤忍不住膛目結舌的問自己怎么會這樣?她真的是昨晚那個溫柔可人、熱情如火的龔臻紗嗎?為什么感覺起來完全判若兩人?或者她有個雙胞胎姊妹,而昨晚她的姊姊或妹妹出門時剛好背錯了皮包,所以才……“龔臻紗,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姊妹?”他突然衝口問道。
龔臻紗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瞇起眼睛瞪他,冷言冷語的對他開口道:“很抱歉宋醫生,我並不是你開玩笑的對象。如果你沒事的話,對不起,我很忙。”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並沒有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雙胞胎姊妹嘍?”宋靖澤緊追不舍的問。
龔臻紗瞪了他一眼後低下頭工作,不再理他。
宋靖澤簡直難以置信,原來真是她。可是令他百思不解的是,為什么她可以裝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以她喜怒哀樂盡都展現在眼中的個性來看,她不該會是個戲劇高手才對,那么,難道她是真的不認識他嗎?
不管你是誰,謝謝你,我會永遠記住今晚的。
腦中突然響起她在他耳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語,讓他因而再度沉思回想起昨晚的一切,照理說她不可能會不認識他才對呀?可是……眼前她低著頭的姿態突然拉住了宋靖澤的視線,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他腦中迅速閃過數個與眼前的她不謀而合的低頭姿態,前往旅棺車上的她,到達旅館下車時的她,還有在Walter帶領前往房間,淋浴前、淋浴後,甚至於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房間內時,她都一直低著頭不曾注視過他。原來那句不管你是誰竟是她的真心話,她真的不知道昨晚與她發生一夜情的人就是他。
噢,天啊,這下子他還要不要開口向她提出和自己來段韻事的建議?
看著她冷漠的側面臉孔,他茫然了。
自從上回那件事發生之後,時序轉眼間已過了一個月。
對於那件事,龔臻紗一直都不曾後悔過,而且還很慶幸自己碰到了個好男人,因為對於他的溫柔她至今難忘。她曾多次在午夜夢回裹夢見過他,雖然沒有明顯的五官只有一雙深邃而多情的雙眼,以及溫柔且低沉的嗓音,但那一夜好夢卻足以讓她保持一星期的愉快。
她從未想過事情會到這種地步,為了一個陌生,甚至於連長相都不知道的男人。可是她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懷孕了!
老天,這事到底是怎么發生的?她明明記得那晚他有戴保險套,可是為什么?
她一向知道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法,任何人、任何事、任何避孕方法都有可能“突槌”的時候,可是為什么是她?她也不過做了這么一次而已,為什么是她?她該怎么辦?
有點後悔當初沒有將他看清楚,但她為的並不是想找他負責,而是想在以後孩子出世長大後,她至少可以形容一下他父親的長相給他聽啊,沒錯,不管如何她是不可能去殘殺一個無辜的小生命的,所以她惟一能選的路也只有生下他了。
從她發現自己懷孕之後她便不斷的思考,她知道做一個未婚媽媽會很辛苦,也知道為了肚子裹的孩子,她這一生將可能與婚姻、家庭絕緣,可是為了肚子裹的孩子,她覺得值得。
可是如果這些問題只是她未婚懷孕所產生的全部問題的話,那就好了。
身為醫院中的護士長,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其它護士的典範,即使卸下白色制服走出醫院,她的私生活亦與醫院息息相關。所以她現下最擔心的便是她未婚懷孕的事一旦傳了出去,在沒有未婚夫,甚至於連孩子的爸爸長得是何模樣都不知道的事爆發後,你的工作是不是還可以留得住。失業的她該如何去養育自己的孩子呢?她最害怕的就是這個了。
唉唉唉,也許她該花點錢去找個臨時演員來充當她男朋友才對,不管將來結婚與否,至少讓人有所期待,而不會用太異樣的眼光看她。
低頭看了一眼依然扁平如昔的肚子,龔臻紗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臻姊!你在發什么呆?”雅珍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地冒了出來,並將一個裝滿了東西的塑料袋往她前方一擱,興匆匆的說:“你看我帶來什么好料的來孝敬你了。”
“這些東西是什么?”龔臻紗忍不住微微地娥眉,她隱隱約約已經聞到一些食物的油膩味道了。
“魯肉飯、肉羹面、魷魚羹面、蚵仔面線和炒米粉,你要吃什么?先選先贏哦!”
“我……謝謝,但是我還不餓。”強忍著作嘔的衝動,龔臻紗勉強微笑道。
“怎么可能會不餓,現在都已經一點半了耶,臻姊,你可不要忙過頭連午餐都不吃呀!”護士雅珍面露大驚小怪之色叫道,一面伸手去解開那些似乎無從解起的塑料袋結。
“來,你聞聞看這魯肉飯有多香,我保證你只要聞一下馬上垂涎三尺,即使我不給你,你也會想辦法搶到手吃下肚,來,你聞聞。”
“不,我……”
即使迅速閉氣,龔臻紗亦來不及阻止直衝入鼻腔瞬間充塞了她整個胸腔的嘔心味道,她捂住嘴巴,在雅珍膛目結舌的當口衝向洗手間,“呯!”地一聲關上廁所門,大聲的嘔吐了起來。
該死的,這個秘密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需要時間去找個臨時演員來幫她呀!老天,拜托你幫幫忙,再多給我幾天吧,求你!
不過很明顯的,老天並沒聽到她的請求。
幾天之後,醫院如火如荼的傳開了龔臻紗護士長可能懷孕了的消息。
再幾天之後,她的長官笑容可鞠的來到她面前,有意無意的詢問著她的好事、喜事、婚事,例如寶寶多大了?什么時候結婚?先生在哪高就等等問題,讓她啞口無言的只能勉強以笑容應對。
老天,她希望自己臉上的笑容能讓這件事爆發的時間稍有緩和的餘地。可是周遭愈來愈響亮的謠言,和同事之間嘲弄的眼神卻讓她的心慢慢地降到了谷底。
看來離開醫院的工作崗位已成了誓在必行的事實,至於時間也只是遲早的問題了。
對此,她早已經有所覺悟了。
低下頭,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她無聲的對肚裹的孩子說:寶貝,你可真是個寶貝,為了你,媽咪真的把什么都豁出去了。
“聽說你懷孕了是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低著頭的龔臻紗嚇了一跳的霍然抬頭,她有些驚嚇的瞪著站在櫃臺前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的宋靖澤,然後慢慢地皺起眉頭。
“聽說你懷孕了,是真的嗎?”宋靖澤緊緊地盯著她再次開口問。他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么巧的事,他宋靖澤和女人上床的次數不是他愛講,可能連三天三夜都數不完,可是從來沒有出過這種差錯——懷孕,可能嗎?
當然,並不是沒有女人跟他說過懷了他的孩子,可是用膝蓋想他知道她們真正的目的,況且如果她們想硬來、想賭的話,他是一點也不在意,反正根據經驗來看,等孩子生下來再結婚,光是這句話就夠他用了。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
他是她的第一次,而且經過一個月來他抑制不了的好奇,他大致知道她的個性,她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還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她明明不知道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卻依然執意要生下孩子。
老天,他簡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難道她不知道上頭已經在針對她的問題,正決定請她離職嗎?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這不關你的事不是嗎?宋醫生。”龔臻紗一撇唇,面無表情的回答。她從來不知道他除了花心、自以為帥之外,還有嚼舌根這令人討厭的性格。她懷孕關他什么事?
他竟然敢大剌剌的跑到她面前來質問她。
不用她回答,宋靖澤光是從她眼神就知道了一切,可是由她眼神中還有另一種他無法漠視的神情,讓不由自主的他朝她皺起了眉頭。
“為什么你好象很討厭我的樣子?”他不解的問。
“有嗎?我並不覺得。”龔臻紗冷淡地挑眉說。
“醫院裏的每個護士都喜歡我。”
“喔?”她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喔了一聲。
“為什么你特別討厭我?”
“我說過我並不覺得,我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
“只除了我之外。”他截斷她說,銳利的雙眼緊緊地盯在她臉上。“為什么?”
看著他,龔臻紗抿起嘴巴沒有回答他,而他們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像在拔河似的互不相讓,直到好半晌之後,她覺得無趣而率先移開了視線。
“對不起,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如果宋醫生沒有重要的事的話,可以讓我專心工作嗎?”她一面說,雙手一面忙碌的又是尋找檔案夾,又是抄寫資料的,在一秒鐘之內頓時變得忙得不可開交。
宋靖澤從沒受過這種氣,女人對他哪一個不是趨之若驚的?她非得要這么與眾不同嗎?本來,擁有數不盡女人可挑選的他根本用不著理會她,即使她真懷了他的孩子,在她不知孩子是他的情況下,關於她的事他根本就可以撇得一幹二凈,用不著去理會它,可是他不懂自己為什么還要出現在這裏呢?
是為了責任?
笑話!
還是為了良心?
狗屎!
那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想他宋靖澤在女人圈中向來是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寵兒,竟然會站在這裹忍受一個對他視若無睹,將他棄若敝履的女人面前,好聲好氣的說話,只為博得她的一點注意力?真是夭要下紅雨了!
宋靖澤心不在焉的搖搖頭。如果老天真為了他這種小事而下紅雨的話,那么他真懷疑如果他愛上了她,那么太陽是不是會打西邊出來?或是六月飄雪?
愛上她,多么不可思議的一種認知!宋靖澤搖搖頭徑自的笑了起來。老實說他並不清楚愛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她與否,但是在他體內依稀還能感受到初聽到她懷孕消息時的戰栗感動。他能欺騙世界上所有的人,卻無法欺騙自己,他真喜歡他的孩子成長在她肚子裹的感覺,真好!而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他想應該就是愛了。
他愛上她了,多么不可思議!可是重點是她竟然討厭他?呵,這或許就是種報應吧,所謂風水輪流轉,終於也輪到他當有意的落花,受無情的流水折磨了。
宋靖澤微微一笑將眼光投注在不知道在忙什么的龔臻紗身上,然後突然推開櫃臺及腰的木板門,走進護理站的櫃臺中。
木板門嘎然的聲音引起了龔臻紗的注意力,當她轉頭看見他走進護理站時,她霍然矘大雙眼嚴厲的朝他叫道:“你要幹什么?”
宋靖澤只是微笑沒有回答。
見他沒有止步的舉動,龔臻紗駭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抵著櫃臺,雙眼左右張望的梭巡著走道,希望有人能出現。
“別露出這種表情,我不會吃了你的。”宋靖澤的腳尖抵住她的,身體隨她拚命向後弩曲的姿勢向前傾,與她成了兩條平行的曲線。他微笑道。
瞪著近在咫尺的他,龔臻紗全身僵直的咽了口唾液。“宋醫生,這裏是醬院,請你……”
“叫我靖澤就行了。”宋靖澤搖搖頭,伸出食指輕輕地放在她唇上,阻止她道。
龔臻紗覺得自已快瘋了,如果沒瘋的話,那么在下一秒鐘也會窒息而死。這個該死的花花公子,難道他真的如此無法無天了嗎?即使他醫術再高明,醫院再重視他,該死的他也不該如此明目張膽的調戲護士,噢,去他的混蛋!
“走開,你……”她發現他的嘴唇竟壓在她唇上!
“我想念你的味道。”他在她唇上說。
一把推開他,龔臻紗狼狠地朝他甩了一巴掌,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到底想幹什么?”
“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宋靖澤輕撫著被她掌聒的臉頰,毫不在意的輕笑低喃道。
果真是她,這種親吻的甜蜜滋味足足讓他魂牽夢縈了一個多月,今天總算有機會讓他再次一親她的芳澤。忍不住的,他閉上眼睛回想剛剛的美妙滋味。
“情不自禁?”雖然努力在克制自己,但是龔臻紗依然覺得自已的聲音高亢得連自已都受不了。“你見鬼的說什么鬼話,馬上給我滾出去!”
“臻紗……”
“誰準你直接叫喚我的名字?滾出去!馬上!”龔臻紗咬牙切齒的朝他大聲道,覺得他若再不馬上消失自己眼前的話,下一刻她鐵定就要歇斯底裏了。
宋靖澤皺了皺眉頭,正想伸手安撫過於激動的她時,一個高亢且尖銳的聲響突然劃破空間,直接穿刺人耳膜內。
“你們在幹什么?”護士張彤站在走廊上,雙目矘張的瞪著他們倆叫道。老天!眼前這副曖昧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宋醫生會和護理長站在一起,而且還靠得那么近,為什么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兩人會湊在一起,他們倆到底在幹什么?
對於張彤突然地出現龔臻紗明顯的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的她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並感覺一種松懈下來的情緒取代了先前的憤怒與壓力雖然她始終不知道那壓力從何而來。
“張彤,你來得正好,我……”
“我們正講到紙包不住火,”宋靖澤忽然插口道,在龔臻紗完全反應不過來他有何用意之前霍然伸手圈住她的腰身,將她拉靠在自己胸膛上,然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微笑說:“我們要結婚了。”
龔臻紗一臉震驚的瞪著他。
“對不起,這一陣子委屈你了。”他將溫柔的雙眸轉向龔臻紗,語氣低柔而珍愛的繼續對她說道。
龔臻紗因震驚而瞪大的雙眼慢慢地瞇了起來,憤怒得幾乎要尖聲大叫。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當著她的面撤起漫天大謊來。我們要結婚了?他竟敢……“張彤……”
“你不恭喜我們嗎?”他再次成功的截斷她的開口對張彤道,而在櫃臺下的一雙手則是成功的困住了因憤怒而開始掙扎的她。
“張彤,你不要聽他胡說,我跟他根本沒有一點關係!”全身動彈不得的龔臻紗怒不可遏的對他瞪眼道。
“唉,親愛的,你用不著再隱瞞了,我們倆的事遲早都會東窗事發的。”宋靖澤假意嘆息的說。
“你到底在胡說什么,宋靖澤,放開我!”
“別生氣,我知道你拚命忍氣吞聲都是為了我,可是我再自私也不能拋下你和我們的孩子呀,所以我們結婚吧,即使我會因此而得罪了院長千金,被院長掃地出門。”宋靖澤一臉已經下定決心的表情,以安撫低語對地說。
誰都知道院長想要他這個女婿簡直是想死了,所以拿這個理由來當他沉默了一個月的借口,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順理成章。
“你不要信口開河,你這個瘋子!”龔臻紗完全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遺樣做,氣急敗壞的她口不擇言的罵道。
“為了愛你我早已瘋狂。”他簡直把肉麻當有趣。
“你……”龔臻紗被他氣得說不出話,她轉頭望向張彤求助的叫道:“張彤,你別聽他亂說。救我,快過來救我!”
“我愛你,親愛的。”宋靖澤完全不為所動的盯著龔臻紗,以深情無限的聲音對她說道。
“張彤!”龔臻紗哀求著。
“我愛你。”
看著他們,張彤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從未見過宋醫生露出如此深情而認真的表情,眼中只有愛人的他帥得讓人屏息。她羨慕也嫉妒被他愛上的女人——龔臻紗,可是看到深情如現在的他,她腦袋卻空白得想不出任何一點可以破壞他們倆的事。
不行,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她需要冷靜一下,找些同氣連聲的夥伴討論一下才行,她必需好好想想。
“張彤……”
“對不起,”張彤忽然開口,“我突然想到五一二號病房的病人,我剛剛忘了替他量血壓,我去去就來。待會兒見!”她火速轉身跑開。
“張彤,張彤!”眼巴巴的看著張彤消失於視線中,龔臻紗失望得直想錘胸頓足,卻冷不防被耳邊他的低語嚇了一跳。
“親愛的,她已經走了。”宋靖澤嘴巴貼在她耳邊輕輕地對她呼氣道。
迅速的將上身往後挪,龔臻紗將自己與他挪到所能辦到的最遠距離後,龔臻紗所有的怒氣猶如火山爆發般的霍然噴泄而出“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么?”她的聲音吼得幾乎讓整棟大樓都為之震動。
“小聲點,除非你想讓病房裹的病人都因心臟病突發而死。”宋靖澤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雙手依然緊緊地圈著她,吊兒郎當的對她微笑道。
“我從來不知道醫院裏的醫生竟然也患有精神病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冷嘲熱諷的對他瞪眼道。
“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可不可以偷偷告訴我;我以童子軍的身分發誓絕不泄密。”他挑眉小聲的對她說。
龔臻紗在一瞬間抿緊了嘴巴。“你到底想幹什么?說那些謊話也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嗎?”
“我並沒有說說,至少在重點上我說的都是事實。”
“什么是重點?我們要結婚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還是我為你忍氣吞聲、你愛我?”她幾近歇斯底裏的對他道:“哪一個是你說的重點?”
“如果我說它們都是,你會有什么反應?”
“哼,那你倒不如告訴我你是外層空間來的外星人,我倒還相信!”她嗤之以鼻說。
“傷腦筋。”看著她,宋靖澤喃喃地念道:“我要怎么說,或者怎么做你才會相信我剛剛所說的全是實話,沒半句虛假呢?”
“等世界末日吧。”
“啊,你真懂得打擊人心。”宋靖澤霍然放開她,一手壓住胸口,做出心碎的表情。
“不過相信我,用不著等到世界末日,你會知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他彎唇對她露出誓在必得的微笑。
“滾出我的工作站!”龔臻紗遏制尖叫,朝他命令道。
宋靖澤微微一笑。“放心,”他說:“我會將過去所有的風流帳都一並解決幹凈,你只需靜靜地等待做我的新娘,其餘都不必操心,我……”
“滾出去!”
宋靖澤慢慢地闔上嘴巴。“OK,親愛的,有什么話我們晚上下班後再說。拜拜,記得要想我喔!”
她的回答是一句“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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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題: 回復: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4:57 pm | |
| 第四章
從宋靖澤離去之後,五樓護理站便一直處在一種緊張、懸疑和有口不言卻眉來眼去的氣氛中。龔臻紗心情沉重的坐在位子上,對於流竄四周的異常氣氛根本無心理會。
可惡的宋靖澤,他大費周章的對她說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真想不通!
雖然在同一間醫院中同事多年,她和他就像陽關道與獨木橋一樣,根本牽不上半點關係。事實上排除今天早上和上回有一次他莫名其妙的跑來問她幾個問題,好象是什么她有沒有雙胞胎姊妹的問題之外,他們倆根本從未廢話超過一句,甚至於連招呼都鮮少打,因為他們一年內在醫院碰面的機會根本連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而這也就是她怎么想就是想不出來,為什么他要這樣整她的原因了。
他要和她結婚?他愛她?哼!別說是人了,說出來可能連鬼也不會相信,更別提他還敢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可是仔細想想,他這樣做對他到底有何好處可言呢?
她沒有可以讓他少奮鬥三十年的財力,也沒有足以讓他叱詫風雲的權力,她沒有美色、沒有姿色、更沒有“綠色”,讓他可以在中共打過來,臺灣下沉時直奔美國。
老實說她真的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一個在未來二十年內甩都甩不掉的包袱她肚裹的孩子。
他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不,或許她該換個方向來想才對,他之所以這樣做目的並不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而是想擺脫他身上的某些麻煩,舉例說明就像院長對他的青睞、眾家美女對他的投懷送抱這類問題。嗯,這種可能性此之前她所想的高多了。
他打算拿她當擋箭牌。只是這么一來似乎又出現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他別人不選,偏偏選中她呢?
真是不想還好,愈想頭就愈大。該死的宋靖澤!
“臻姊。”
“什么?”手臂上的突然碰觸讓龔臻紗嚇了一跳。她轉頭看到是雅珍之後,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你還好吧?”雅珍皺起眉頭關心的看著她問。
“嗯,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你臉色不太好,所以問一下。”雅珍搖頭說。
“謝謝,我沒事。”
“喔,沒事就好……呃,臻姊?”受到同事眼光的逼迫與催促,本想就此打住的雅珍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開口。她真恨為什么這么多人中,她和臻姊的交情最好,以至於每次有什么事要向臻姊發言,她都被推做代表。
龔臻紗微微地揚起眉毛看她。
“呃,我聽說今天宋醫生有到這來。”她怯怯地說。
龔臻紗將目光投向張彤,後者迅速的避開了她的眼。
“我聽說你肚……呃,我聽說你們正打算要結婚?這是真的嗎?你怎么從來沒有說過你跟宋醫生在交往,還有,嗯,林掣新大哥呢?”
“我跟他早已經分手了。”林掣新的名字讓龔臻紗的身體遏抑不住的一僵,她輕描淡寫的說。
“嘎?”雅珍沒想到事實真是這樣,她一直以為他們會結婚的,他們的感情是那么的篤實、那么的好,怎么會分手呢?
“這么說你跟宋醫生的事是真的嘍?”在一旁急欲想知道答案的張彤按捺不住的衝口問道。其餘在場幾個護士頓時都張大了眼睛,等待答案。
“不,不管他說了什么,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龔臻紗沉默了一會兒,以無比嚴肅的表情盯著她們說。
“真的嗎?”張彤懷疑的問。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就不應該來問我。”龔臻紗直視她的眼。
張彤迅速低下頭,不再多言。
“臻姊,你們分手多久了?”雅珍問。
“兩個多月了。”龔臻紗猶豫了一下才回答。她並不想再想起這件傷心事。
“所以沒有婚禮。他知道你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嗎?”
龔臻紗看著手上的病歷資料,看著它們變成花白一片,依然沒有回答。她要怎么告訴別人,她肚子裹的孩子是一夜情所留下來的產物,根本不是林掣新的孩子呢?她並不想將事情弄得更糟,雖然她注定是要離職了。
“臻姊,你沒告訴他對不對?”
“這根本不關他的事。”
“但是他是孩子的父親呀,而且你知道嗎?為了你懷孕卻沒有要舉行婚禮這事,上頭已經有微詞了嗎?”雅珍有些激動的說道。
龔臻紗淡淡的一笑,在低頭看了一下手表後,開始了每日下班前的例行演說。
她說:“快下班了,你們的資料都弄好了嗎?等會兒交接給晚班同事時,該記、該交代的事務都要說清楚,要知道你們的手中握有多條寶貴的生命,一點疏忽、一點馬虎……”跨出醫院大門立刻感受一股令人窒息的燥熱朝自己壓迫而來,龔臻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勇敢的走入八月黃昏的炙熱空氣裏。
從來她都很少有機會看到這個時間的陽光的,雖然她是標準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可是身為領導人——雖然只是帶領一群學歷不高,一心只想找金主的護士們,但她還是有那個身先士卒的責任,所以雖然醫院五點半下班,不過通常在她離開醫院時大多已超過七點。
可是今天卻是個例外。
五點十分。多么不可思議的數字,曾幾何時她曾在這個時間踏出醫院大門的?
也許在加班通宵後的五點十分吧——在早晨。
老天原諒她,她真的不想帶頭那么早離開,可是她真的無法再在裹頭多待上一分鐘。
以眼殺人,現在的她終於能感受到自殺者在死前所承受的壓力、痛苦與最後為何終於走上自取滅亡的結局了。人類這種生物真的是充滿了無限可能。
將手放至眉上百公分處,抬頭望了一眼從高樓大廈隙縫中露出臉,依然高挂空中的刺眼太陽,她皺眉沉思了起來。
現在該去哪兒呢?回家?太早了,尤其住家附近又無任何小吃店,自己又暫時無法下廚。
也許吃飽了再回家吧。可是此頂著頭上太陽她就飽了,叫她現在去吃東西……不,她吃不下。可是為了肚子裏的小生命,晚餐不吃是不行的。可惡,難得一天早下班她卻不知道自己要幹么,她震是……“嗨,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兒等我,真讓我受寵若驚。”
一個突然的盈握將她整個人拉靠在一副寬闊而硬挺的胸膛上,龔臻紗因驚嚇而睜大了雙眼,回頭卻見宋靖澤正對她例嘴,無聲的笑著。
“放開我!”她憤怒的掙開他。
“咦?你不是在等我嗎?”他有些傷心,有些驚訝的看著她說。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演戲。
“你到底想幹么?宋靖澤,我到底什么時候得罪你了,你要這么整我?”
“我……我們換個地方說好不好,犯不著站在太陽底下讓自己熱得半死。”看到大門陸陸續續走出下班的同事,宋靖澤改口道。
龔臻紗也注意到周朝愈來愈多曖昧的眼光,她不發一語的轉身走。
“等一下,我的車在那邊。”他攔住她道。
“我的車在這邊。”
“你要跟我走,還是要站在這裹引人注目?”他霸道的問。
龔臻紗瞪眼看他。
“走吧!”他乘機拉住她的腰,將她帶往反方向。也不管她有多么的憤怒,將她塞入車內後,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龔臻紗悶悶地坐在車裏頭,看他熟能生巧的遊走在下班的車潮與巷道之中。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到哪去,也不想開口問。事實上現在的她很氣自己為什么要跟他走,她可以反抗、可以尖叫,因為在眾目睽睽的醫院大門口,他根本不敢拿她怎么樣,可是她卻就這樣傻傻的被他拉著走。她真的好氣自己!
“肚子餓了嗎?忍一下就到了。”
輕音樂聲中突然響起他的聲音,讓閉上眼睛的她睜開了雙眼。龔臻紗注意到他已將車子駛進了內湖區。
“你要去哪?”她忍不住發問。
“一個好地方。”他看了她一眼微笑說。
“我以為我們只需要找一個沒有熟人、不會引人注目的地方將話說清楚就夠了。”
“是沒錯,不過我想既然晚飯時間也到了,不妨順道解決一下民生問題。”
“你以為面對著你我吃得下飯?”她看了他一眼嘲弄的問。
“我倒覺得你挺秀色可餐的。”
“宋靖澤!”她為他的調戲而生氣。
“我說過叫我靖澤就好了,畢竟我們再不久就要結婚了。”
“你……”
“看!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他將車駛人兩旁植滿九重葛的上坡道路上,進入高臺上停滿高級轎車的停車場,並駛過它們直接停在庭院中央一座古色古香的石砌噴泉前,擋在這間外觀看起來就別具風味,令人想流連忘返的餐廳大門入口。這也難怪停車場上都是B字頭的房車,這樣一間優美的餐館也只有揮霍得起的人才進得去吧?龔臻紗忖度著。
“來吧,下車嘍。”他繞過車頭來到她這邊,替她開門道。
看著四周不屬於她的世界,龔臻紗不舒服的坐在車內動也沒動一下。這種地方不是她來得起的,尤其以她身上一千元有找的廉價服飾,她要怎么走進這充滿擁有雙B房車的人的世界裏?他帶她到這裏來是為了折辱她嗎?她不懂。
“怎么了?”見她久久不動,他挑眉問。
“你帶我到這種地方來做什么?”
“這種……”他被她語氣中隱含的怒氣嚇了一跳,他還以為她會喜歡這裏幽雅的氣氛。“你不喜歡這裹嗎?”
“你帶我到這種地方是為了展示你的經濟能力,還是你本就喜歡混雜在這些有錢人之中以提高自己的身分地位?”她一頓,回答了他的問題。“沒錯,我一點也不喜歡這裏。”
到此,宋靖澤終於弄懂了她為何不喜歡這裹的原因,他微微一笑,霸道卻溫柔的將她拉下車。“你誤會了,我帶你到這裏並不是為了什么身分地位的問題,我帶你到這裹純粹是想你會喜歡這裏,而且我們需要一個安靜、沒人會打擾到我們的地方不是嗎?我認為這裏是最適合的地方。”
“是嗎?”她臉上的表情擺明了不相信他,所以即使被他拉下了車,她亦堅持的不願向前跨出一步。
宋靖澤看起來有點無奈,在嘆了一口氣之後,他終於決定老實告訴她。“這間餐館是我和朋友合夥開的。”他說。
龔臻紗訝然的看著他,她不相信。
“要不然,你以為我會這么大膽將這部國產車停在這裹?”他肯定地朝她點頭說:“老實說出人這裹的不乏一些達官貴人,甚至於總統都曾蒞臨過,但是他們一樣乖乖的事先等候帶位,然後將車停在停車場處再走過來,沒有人敢像我這樣明目張膽的把車停在這裹喲。”
“你說的是真的?”
宋靖澤微微一笑,因身後的動靜而側身轉向入口大門,餐館經理笑盈盈地正朝他迎面走來。
“靖澤。”對方驚喜的叫道。
“嗨,陳實,我今天打算來白吃一頓。”宋靖澤朝他微笑道。
“放心,我會把帳算在盈收的減項裏,你盡管吃沒關係,礙不到我的。”陳實笑呵呵的說,雙眼不由自主的投向他身旁的龔臻紗,好奇的挑高了眉頭。雖然明知靖澤花名在外,但自己從未見他帶過任何一個女朋友到這問他所投資經營的飯店來,而眼前這個女人卻是第一次。就不知道其中代表了什么特殊的含意在。陳實疑問的望向他。
“這是龔臻紗。”宋靖澤並不打算解釋,只是介紹的說。
“你好,我叫陳實。耳東陳,誠實的實。”陳實微笑的朝她伸出手。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龔臻紗與他握手說。
“相信我,我絕對比你更高興認識你。”他用力的握了她一下說:“來吧,請進,讓我好好的招待你,說不定我會因此而有機會加薪。你說對不對?老板。”他望向宋靖澤,卻沒見到龔臻紗臉上的驚愕表情。
宋靖澤微笑,看著她,他回答了陳實的詢問。“也許。”
“這真是你的店?”在經過一連串的熱烈服務,所有閒雜人都退出了這間僅供老板使用的特極包廂之後,龔臻紗終於不可思議的呼氣出聲道。
宋靖澤點點頭。“吃吃看,不是我愛老王賣瓜自賣自誇,這裹的東西真的都很好吃。”他說。
“這些都是你店裏賣的東西?”龔臻紗看了看他,又看著眼前讓她食指大動的食物問。
“你的意思是指這些東西太過平淡,一點都不像名店主廚該煮出來的菜色對不對?”
他支手撐住下巴,微笑的看她說。
“不,”她皺眉說“我不是在批評,事實上這些東西讓我有股食指大動的衝動。我的意思是指,你店裏所賣的東西都這么……嗯,該怎么說呢?”
“口味清淡怎么樣?”他挑眉建議地說。
“對,就是口味清淡。”龔臻紗豁然開朗的露出一抹笑,卻在驚見他臉上毫不隱藏對她的讚賞之色後,不自在的僵硬了起來。
“別這樣,”他溫柔的說:“人的美貌生就要讓異性讚賞的,你長得很美,應該引以為傲的。”
“你就是這樣騙女孩子的對不對?”她平板的開口問。
看著她臉上的敵意,宋靖澤不由得吞下本想以桌面上特地為她吩咐準備,適合孕婦食用的清淡食物邀功的話語,長嘆了一口氣。
“先吃東西好嗎?”他說,“你最近似乎瘦了不少。”
龔臻紗為他親昵的言語再度僵了起來。
“拜托,你變瘦的事實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別這么敏感行不行?”宋靖澤幾乎想要求饒了,他從來沒有碰過像她這樣的女人,討厭他,又不喜歡人讚美,還有敏感,而他卻不由自主的喜歡上她想要擁有她。
真是傷腦筋了,他不能用先前想好直截了當的方式告訴她,一個多月前和她上床的人就是他,那會把她嚇壤的,更壤的情況甚至是會讓她發瘋、發狂的,畢竟她是如此的討厭他不是嗎?不行,他得再想個辦法才行,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先誘她吃些東西免得她餓壞自己。
“好了,有什么話我們吃飽再說好嗎?免得待會兒陳實進來看到桌上的東西都沒動,因而引咎辭職的話,那可就冤枉了。”他語氣輕快的對她說,然後徑自帶頭先動手吃了起來。
他吃東西的感覺讓人覺得眼前的食物比王母娘娘的蟠桃還美味,看著他,龔臻紗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然後開始攻繼眼前令人垂涎三尺的食物。她沒見到當她將第一口食物含進嘴裹時,宋靖澤眼中閃過的如釋重負與安慰,他是真的在擔心她的身體。
一個月前在他第一次去找她的時候,她看起來的感覺就像前一天晚上他抱起她的感覺一樣,柔軟、纖細卻圓潤,可是一個月後的現在,當他在護理站環住她的腰身時,所感覺到的卻是她的骨頭,還有眼前她明顯瘦了一卷的臉頰。
有人家的孕婦愈養愈瘦嗎?當然有,身為醫生的他知道有些懷孕初期的婦女會因承受不住過多的孕吐,體重反而減輕的,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可是該死的,他竟遏抑不住她讓自己變瘦而產生的怒火,更甚的還想強迫她將桌面上的食物全吞下肚裹去,他覺得自己真的是怪異極了!
“怎么不吃了,你吃飽了嗎?”看到她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他忍不住擰眉問道。
她連半碗飯都沒吃完。
龔臻紗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她已經好久沒這樣自由自在的吃東西了。
“吃得這么少?”他語氣中充滿了不讚同。
“比起這一個月,這一頓算是我吃得最多的了。”
“這一頓叫多?也難怪你會瘦成這樣子。”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些。“你不能再多吃一些嗎?”
龔臻紗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說我已經吃飽也吃很多了,倒是你,”她突然發現了一個事實,“你吃得比我還少。”
“這些東西是為你準備的,並不合我的口味,我當然吃得少。”宋靖澤輕輕她皺了下眉頭,說得理所當然。
“為我準備?”她不懂,可是在輕舔了一下殘存在唇邊甘美卻毫無油腥味的湯汁後,她終於知道了他的意思。“桌上這些東西,是你特別叫他們為我烹煮的?因為你知道我的情況,因為你知道懷孕不能吃油腥的東西?”
宋靖澤微微一笑,眼中閃過的溫柔頓時讓她的心狂跳了一下。
感受到自己為他而悸動,龔臻紗忍不住低頭在心中無聲的咒罵自己。該死的!
他可是個標準的花花公子,為達目的什么昧著良心的話都說得出來,你可不要這么輕易就被他的作秀或甜言蜜語給欺騙了。龔臻紗,你振作點!
“既然你已經吃飽了,我們就言歸正傳吧。”他忽然開口說,再次成功的控住了她的注意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目的嗎?我告訴你。”
龔臻紗屏息以待的看著他。
“我要你陪我演一場戲。”宋靖澤看著她說,見她因自己的話而錯愕的睜大雙眼。
他繼續說:“我知道你和交往許久的男朋友分手了,雖然現在肚子裏有個孩子,但你並不想回頭去找他,而打算自己將孩子生下來,不過院方卻一點也不肯諒解你的作法,最近甚至於在計劃要你自動請辭。到此,我說的對不對?”
龔臻紗默然不語,她並不想向任何人解釋,她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她前任男朋友林掣新的。
宋靖澤若有所思的看了沉默的她一眼後,再度開口說:“我想你現在最困擾的事情就是失去工作之後該怎么辦對不對?畢竟你現在不是一個人,還得考慮到腹中的孩子對不對?”
“你到底想說什么?”龔臻紗僵硬的打斷他問。
“我有個計劃,想要你陪我演一場戲,這場戲不僅可以解決我的問題,你的問題亦可以迎刃而解。”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我要你和我結婚,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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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數 : 10271 注冊日期 : 2012-08-09
| 主題: 回復: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4:57 pm | |
| 第五章
包廂內除了喇叭傳來的優美輕音樂外,靜默得讓人感到窒息。
龔臻紗屏息的瞪著他,啞口無言的瞪著他,最後脫口而出的卻只有三個字。
“你瘋了。”她說,接著她迅速的站了起來,如避瘟疫般的想即刻避開他,避得遠遠的。可惜,她才站起身而已便又被他按回座位上。
“你聽我把話說完。”宋靖澤說。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讓龔臻紗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脖子以抬高四十五度的方式抬頭看著他。
“這只是個權宜的婚姻,為了我的自由以及你的工作。”他說。
龔臻紗搖頭表示她不懂。
他看了她一會兒,將椅子拉到她前方坐下,好整以暇的開始向她解說。
“我想現在你只要結婚就能保住你的工作,這是件毋庸置疑的事,對不對?”
他等到她點頭之後才繼續說:“而我則想擺脫家裏的催婚壓力,急需要一個老婆。
你不覺得我們的狀況非常互補嗎?你需要一個老公,我需要一個老婆。“
龔臻紗看著他好半晌沒有說話,她正在消化他的言下之意。催婚壓力?這或許和她當初所猜想的,為了擺脫院長千金或其它他不喜歡的女人的青睞有所差距,但是也相距不遠了。可是她不懂為什么是她?因為她需要一個老公,他需要一個老婆?這是什么樣的一個爛理由!
“為什么是我?”她問。
“因為你需要一個老公……”
“而你需要一個老婆,別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她截斷地道:“你想擺脫家裹的催婚壓力,結婚固然是最一勞永逸的方法,但是你就是因為不想結婚才會有那種壓力在不是嗎?現在你要和我結婚,那不啻是自掘墳墓?更何況就算你真絕望到想結婚,想嫁給你的女人比比皆是,為什么要找我?為什么是我?”
“想嫁給我的女人比比皆是?沒想到你如此注意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呀!”
他做捧心狀,揶揄的朝她挑眉道。
“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在臀院裏的‘豐功偉業’,我會這樣說並不奇怪。”
她傲然的說:“請你不要轉移話題。為什么是我?為什么選上我?”
“我說過你需要一個老……”他伸手阻止她道:“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
龔臻紗靜靜地看著他,等待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現在的你需要一個婚禮來挽救你的工作,可是你並沒有結婚對象對不對?或許你早已有破釜沉舟的決心,但是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覺得自己和你肚子裹的孩子承受得住那樣巨大的環境改變嗎?”
“你的下一個工作還沒有著落吧?想當然了,沒有一個老板會喜歡雇用孕婦的,不管是已婚或是未婚,因為擺在他們眼前看到的只有兩個字可言,那就是‘產假’。我想你一定不希望你肚子裏的孩子跟你一起餐風露宿吧。”
龔臻紗愕然的看著他,她沒想那么多。孕婦不易找工作,她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一個問題,她以為以她的工作經驗與能力要找工作一定沒問題,她以為……“你需要一個老公,一如我急需要一個老婆一樣。”他直視她的雙眼肯定的對她說,“雖然我的情況不如你緊急,但是我已經厭倦電話那頭老是重復著同樣的話語,更討厭那種隨時隨地都像要被人設計的感覺,所以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找個人結婚。至於你問我為什么是你,為什么選上你……”
他突然閉上嘴巴靜靜地看著她,深邃的雙眼中迅速的閃過一抹會讓人以為自己產生錯覺的柔情,然後他再度平靜地開口。“因為你是惟一一個我找得到的對我沒野心的女人,和你結婚之後,我可以繼續擁有我單身時的自由,若我父母急著要抱孫的話,那也沒有問題,因為你肚子裏已經有一個現成的娃娃了不是嗎?”
“這就是你之所以會選擇我的原因?”她難以置信的矘大雙眼。“因為我對你沒有野心,肚子裹又有現成的娃娃?”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是什么原因我會想要娶你?”他言不由衷的反問她說,好象在說娶她,他也是很委屈的。
“謝謝你的誠實,不過我一點也不希罕嫁給你。”龔臻紗冷冷地起身說,“對不起,借過。”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宋靖澤動也不動的坐在擋住她去路的椅子上看著她。
“我想你之前說的就已經多到夠讓我作決定了。”她面無表情的冷眼看他,“不,謝謝,我對和你結婚一點興趣都沒有,即使往後我得帶著我的孩子餐風露宿也一樣。”
“把我的話聽完你再來決定要不要鄙視好嗎?”他不為所動的盯著她說:“首先我要你知道,我和你結婚並不是想揀現成的便宜,可以擁有一個不管事的老婆,和一個現成的孩子。我想和你結婚是因為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你可以保有你的工作、你的名譽和一段不匱乏的生活環境。”
“你聽清楚了,我指的是一段並不是永遠,意思就是說,這個婚姻的持續時效只到我們雙方有一人不願意繼續便可以解除。例如你孩子生下來工作保住後,或者你找到了更想讓你跟他過一輩子的男人,抑或者你再也無法忍受我這個人,你隨時可以向我提出離婚,甚至於還可以因此而得到一筆贍養費。”
“你以為我稀罕那一些嗎?”她幾乎是以咬牙並出聲的。
“不,我知道你不會稀罕,但是我現在只是在分析你的權利給你聽而已,你用不著這么激動。”他扯唇道:“來,你先坐下來。”
龔臻紗猶豫了一下才坐回椅子上。
“這是一場權宜性的婚姻,我剛剛說過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他再次開口說:“我保障你的工作,而你替我阻擋令我厭煩的催婚鈴聲和相親遊戲。不瞞你說,我明晚就又得趕赴一場盛宴,我父母甚至於不惜以斷絕和我的關係逼我前去,因為我已經放過對方一次鴿子。”他的眉頭在不知不覺間緊鎖了起來,明顯的為此感到煩躁不堪。
“為什么你始終不想結婚?”看著他,龔臻紗忍不住發問。
“很簡單,因為我一直都找不到對象。”
龔臻紗皺了下眉頭。“那么跟你交往的那些人,你都把她們定位在哪裏?他找不到對象,她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朋友。”
“你對朋友的定義可真廣泛。”她嗤之以鼻的說。
“我想到此,我已經知道你不喜歡我對朋友的定義,關於這一點我會改進的。”宋靖澤微笑說。比起在醫院中一板一眼的她,他發覺自己更喜歡失控中的她,真實而且表情生動。
龔臻紗忍不住朝他瞪眼,懷疑自己剛剛被他調侃了。
“OK,你剛剛說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我是說如果,而我們之間出現了某種讓我不想再繼續這么一段婚姻的事時,我隨時可以離婚對不對?”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憑什么相信你?”她問。
“你需要白紙黑字?嗯,或許在簽結婚證書的同時,我順便簽一張離婚協議書交給你保管,你覺得這樣的保證行嗎?”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間。
龔臻紗皺了下眉頭。“如果我們結婚,我是說如果,之後又離婚,這對你有什么好處?你還不是一樣要繼續受父母催婚的壓力嗎?我懷疑事情有你說的這么簡單。”
“是你把它復雜化了。”她的聰明讓他忍不住一笑,然後他以能使她放松的口吻,輕松的聳肩說:“你想想,我父母最終的目的只是要我結婚,既然我結了婚,他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的,我後來會不會走上離婚這條路,我想他們是管不著的。
“至於你所擔心的事,在我們離婚後他們會再次對我催婚,我想你大可放心,因為我會毫不客氣的將我第一次失敗的婚姻歸咎於他們對我的催婚,如果他們想見他們的兒子生活於一次又一次失敗的婚姻中的話,他們大可以繼續我行我素沒關係。”
“你似乎什么都想過了。”
“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向你提出這樣的計劃,甚至於在醫院裏演出那一出叫好又叫座的戲了。”
他不提那出戲還好,一提龔臻紗就覺得有氣,他竟然敢吻她!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拒絕對不對?”她瞇眼道。
宋靖澤笑而不答。他從一開始就打算娶她了,即使是要他不擇手段。
“你怎么說?”他問,“關於跟我結婚這件事。”
“你似乎信心十足我一定會答應似的。”
“為了你肚子裹的孩子,為了你現在的工作,以及我所提供的好條件,你沒有理由拒絕。”他一頓,朝她挑眉問:“你想拒絕嗎?”
“如果我說我拒絕,你會有什么反應?”
“我想在你說拒絕之前,我應該先讓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有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優點,而且剛好又很喜歡接受挑戰。”他微笑說。
“你在威脅我?”-“不,”他驚訝的張大了眼睛,“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呢?我只是想讓你更了解我一些而已,因為我們不久就要成為夫妻了。”
龔臻紗生氣地瞪著他,有股衝動想伸手抹去他唇邊自信而迷人的笑容。他該死的沒有一點緊張,如果她拒絕他的提議、他的計劃時該怎么辦?他該死的為什么可以這么輕松、神色自若,而她卻得為他的提議掙扎、煩躁,為他臉上不時浮現的迷人笑容氣得半死?可惡的他!
“我有個條件。”她霍然開口說。沒見到他在她開口時,眼中迅速閃過的如釋重負,他認為有條件的意思就是表示她答應了。
“什么條件都可以。”他以過於輿當的語氣回答她,在驚見她懷疑的揚起眉頭時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什么條件?”他問。
“你說這只是個權宜性的婚姻對不對?”她不答反問。
宋靖澤點頭。
“那么我要求分房睡。”她斬釘截鐵的對愕然的他說道:“我不知道你原先是做何打算;或許也跟我有著同樣的想法和我做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不過我覺得這一點還是公開說清楚比較好。結婚之後除了要住在同一棟屋子裹之外,我希望我們依然是兩個互不侵犯的個體,這是我的條件。”
宋靖澤啞口無言的瞪著她。開玩笑,他想要她想得都快要爆炸了,而她竟然開出這么一個殘忍的玩笑,結婚後要分房睡,那幹脆把他殺了比較快!
“我不同意這一點,既然結婚成為夫妻了,理所當然要睡在同一張床上,分房睡算什么?更何況如果我父母來訪時,你要我怎么解釋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況?
我們是新婚夫妻耶!“他遏抑自己的激動,試著以理性的態度對她說。
“這是個權宜性的婚姻,我們分房睡是理所當然的。至於你擔心怎么向你父母解釋,那根本不成問題,因為他們是不可能在半夜來訪的,又怎么會知道我們分房睡呢?更何況到時候如果真的東窗事發,我肚子裹的孩子也可以解釋一切,因為很多夫妻就是因為妻子的懷孕不適而暫時分房的,這一點理由不會引起懷疑的。”她說得頭頭是道。
是不會引起懷疑的,可是我不願意呀!宋靖澤在心中苦忖。他必須趕快想想辦法反駁她,他絕對絕對不準讓她與自己分房睡,絕對不準!
“為什么你會堅持想要和我分房睡,你擔心我會傷到你腹中的小孩嗎?你應該知道很多夫妻在妻子懷有身孕後,房事依然……”夠了!“他的直言無諱讓龔臻紗霍然漲紅臉大叫道,她真不敢相信明知這是一場毫無感情基礎的婚姻的他,竟然還想和她做那種事?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一句話,如果你不答應就拉倒了。而我也可以告訴你,我這個人什么優點沒有,就是固執了點,絕對的擇善固執。“她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宋靖澤憤怒的想將她抓到自己膝上,狠狠地揍她一頓……不,或許將她抓到膝上把她吻得七暈八素,好讓她無法再牙尖嘴利的將他氣得半死比較好。
“不同房,你要我做苦行僧嗎?這太殘忍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試著與她講道理。他絕對無法忍受不碰伸手可及的她,他絕對做不到!
“你是在開玩笑吧?”他的話讓龔臻紗高高的挑起了眉頭,冷嘲熱諷的開口說:“你忘了之所以會選擇我除了遏抑那令你厭煩的催婚聲,另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我這個妻子是不會幹涉你的自由的,你忘了嗎?”她一頓,改以嗤之以鼻的口氣說:“苦行僧,你可則讓你那群女……喔,應該說是”朋友“才對,你可別讓你那群好朋友怨恨到我身上來呀!”
“你的意思是要我到外面……”宋靖澤微微地瞇起眼睛,抿緊了嘴巴看她:不,是瞪她。
“該死!”
突然之間,他抑制不住的低吼出聲,嚇得坐在前方的她頓時矘圓了雙眼,連動也不敢動一下,不過他根本沒心情去理會這事,他真的快被她氣瘋了!
“是呀,沒你提醒我,我差點就忘了還有那群好朋友”可以為我解悶呢。“
眨眼之後,他突然平靜地開口說:“Ok,我答應你,我們分房睡,除非在你點頭同意之後,我絕對絕對不會對你的房間越雷池一步,道樣我們達成協議了嗎?”
龔臻紗用力的眨了眨眼,甚至於想伸手揉眼睛、掏耳朵,她以為幾秒鐘之前她看到一張怒不可遏的臉,聽到一聲狂怒低沉的咒罵,可是……“我們達成協議了嗎?”他再次開口問,聲音輕柔而平靜。
“是的,如果你答應了我分房睡的條件,我們就算達成協議。”她回答他。
“很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從昨晚與他達成協議,他送她回醫院員工停車場,見到她那輛破車後不理她的抗議霸道的送她回家,今早又分秒不差的出現在她家門口接她到醫院上班後,龔臻紗便一直有種羊人虎口的感覺。
或許她該學學陶淵明先生不為五鬥米折腰的精神,可是光看前撲後繼、言不由衷的恭賀聲,她就知道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龔護士長,你的保密功夫做得可真好,竟然和宋醫生連孩子都有了,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們在交往中,你還真是黑矸仔裝醬油,看不出來呀!恭喜恭喜。”
“你們倆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暗渡陳倉……開玩笑的,什么時候開始交往的,為什么我們完全看不出來呢?”
“你該不會就是用肚子裹的孩子把宋醫生套住的吧?呀,沒想到像宋醫生這么花心的男人也吃這套,早知道我就先用了……開個玩笑,別介意呀!”
是呀,開個玩笑而已。每個人都來嘲弄、諷刺、明褒暗貶外加冷嘲熱諷她一番,然後淡淡的一句開個玩笑,這樣的恭賀望她可不可以不要?
可惡的宋靖澤,她還沒有嫁給他就被他整成這樣,天知道嫁給他之後,除了她所開出來的條件能和他分房睡之外;他會怎么對待她?料理三餐、整理屋內外,幫他洗衣、洗車,能在他一聲令下後做無條件服從他的無酬傭人……真是虧大了,他不會真的想這樣對待她吧?所以才會在一大早到醫院後就迫不及待的公布他們倆的“關係”,讓她連一點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他不會這么卑鄙吧“臻姊,臻姊。”
肩膀上的輕拍讓陷於沉思中的龔臻紗霍然回神,她的眼神在一陣茫然之後找到了焦距,疑問的看向叫喚她的護士雅珍。雅珍以暗示的眼神回答了她的疑問,不過即使雅珍不回答,下一秒鐘在耳邊響起的聲音,也足以告訴她發生了什么事。
“嗨,我來接你下班了,你都收拾好了嗎?”卸下白色大衣的宋靖澤笑容可鞠的站在櫃臺前朝她問道。
龔臻紗皺了一下眉頭,霍然想起他早上告訴她今晚的飯局,她低頭看了一下手表,五點零三分,從他的辦公室到這邊……他還其是分秒必爭呀!
“等我一分鐘,馬上好。”她對他說,然後開始著手迅速的整理散置在桌面上的各種檔案資料。
“宋醫生,恭喜你們了。”雅珍開口道,她可以算是五樓內惟一一個打從心底說出恭喜這句話的人。
“謝謝。”宋靖澤微笑道謝。
“宋醫生,你真壞,既然都已經有了護士長卻不說,害那些小護士們為你神魂顛倒,個個都還以為你沒有固定的女朋友呢!”張彤說:“你倒是說說看你是怎么和護士長交往的,你究竟喜歡護士長哪一點?好讓我明天能向那群小朋友交差。護士長都不肯說。”
“其實我和臻紗交往的時間並不久,才這一兩個月的事而已,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她之前有另外一個男朋友,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她現在只屬於我。至於你問我喜歡她哪一點,”宋靖澤溫柔的望向龔臻紗,然後呢喃地開口說:“我喜歡她的一切,沒有理由的,因為我的心知道她天生就屬於我。”
看著他的眼,龔臻紗忍不住的顫抖。老天,如果他想朝演藝圈發展的話,金馬獎、金鐘獎,管他什么獎的,只要是拚演技的一定有他的分。瞧他,那眼神、那表情、那望音和他呢喃說話的方式,天啊,那些女人之所以會拜倒在他西裝褲底下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好了,可以走了嗎?”她清了清喉嚨走出櫃臺朝他道。
“當然。”宋靖澤走到她身邊自然而然的圈住她的腰,然後轉頭對櫃臺內膛目結舌說不出話來的幾個護士微笑道:“我們先走一步了,再見。”之後,從容不迫的帶著她離辟。
“我還是不相信,他們倆怎么可能?”好半晌之後,張彤搖著頭喃喃自語的說。
“你也親眼看到了,他看護士長的表情……”宜寧覺得自己好想大哭一場,為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戀情。
“她到底有哪點比我們好?”
“我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護士長她不管哪一點都勝過我們,長得漂亮、工作態度認真、連身高都比我們還配宋醫生,我們該接受這個殘忍的現實了,他們倆就要結婚了……嗚……”
經過精心打扮及美發師做了最快速的造型,龔臻紗煥然一新的坐在宋靖澤車內。她不太自在的欠了欠身,拉拉膝蓋上的裙子,又低頭看了一眼似乎太過低露的領口。老實說,她很不習慣這么性感而女性化的穿著,可是為了今晚給他父母的第一印象,以及為了讓來相親的小姐知難而退,天知道這樣做會有用,他卻堅持一定要她打扮成這樣,所以騎虎難下的她也只好免為其難的硬著頭皮了。
“今天花的錢我會還你的。”她說。雖然這筆錢要讓她咬牙省吃簡用上一、兩個月。
“別開玩笑了,就當我送你的情人節禮物,再過兩天就是情人節了。”
“我們倆並不是情人……”
“只是即將要步入禮堂的一對新人。”他皺眉截口道:“拜托,男朋友送女朋友東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別提我們就要結婚了,送你一套衣服你也要跟我計較,那是不是婚禮的支出你幹脆也分擔一半算了?”
龔臻紗不悅的咬緊了下唇,不再說話。
“別這樣好嗎?”車內靜默了好一會兒,宋靖澤輕嘆了一口氣後開口說:“如果你打算板著這張臉去餐廳的話,可就枉費了我們剛剛的那一陣折騰,因為不管你現在是多么的美麗動人,別人依然不會認為我們是一對,相反的,他們會認為我們是仇人,而且還是那種有九世深仇大恨的人。”
“也許事實正是如此,我們是九世仇人。”龔臻紗悶悶的回答他。
“不,我們不是。”宋靖澤搖頭微笑,語氣溫和。
龔臻紗看了他一眼,突如其來的嘆氣說:“也許我們都錯了。”
宋靖澤朝她揚起眉毛。
她解釋道:“你不應該找上我合作,我也不應該答應你的提議同意與你假結婚,說不一定待會兒你到了相親會場,可能會對那個你父母極力推薦的小姐一見鐘情,到時候……”
“不會有那種事發生的。”宋靖澤輕松的打斷她說,溫和語氣中有著斬釘截鐵的肯定。“還有,容我提醒你,我們並不打算要假結婚,因為所有的結婚程序都將依法律執行,而且保證完全合法,關於這一點我希望你能了解。”
“這點我當然了解,我所謂的假結婚是指我們有名無實的部分。”她說,然後言歸正傳。“為什么你這么肯定那種事不會發生?說不定到時候你真和那位小姐對上眼的話,那么這場戲該怎么演下去?”
“相信我,我說不會就……”
龔臻紗瞪眼看他。
“好吧,假如我真和那位來跟我相親的小姐對上眼的話……不過老實說,這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我敢拿我的項上人頭跟你賭。我們在協議中我該幫助你的事我依然會幫你,至少在工作方面你便可以不必擔心,因為如果不能幫你留住現有的工作,那么我也絕對可以保證替你再找一個待遇、環境與現在不相上下的工作給你,這樣行嗎?”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你對我的信心還其讓我印象深刻。”他自嘲的皺了皺鼻子。“謝啦!”
她緩緩地回他一笑。“不客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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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題: 回復: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4:58 pm | |
| 第六章
帶著絕對的緊張走入充滿了等待氣氛的包廂,龔臻紗感覺自己的一顆心簡直就要跳出胸口了。她注意到在場五人充滿笑容的臉,在見到她時頓時僵硬了起來,尤其其中一位長相至少和宋靖澤有五分神似的中年男子,他充滿笑容的表情更是在一瞬間變得冷峻,冷得讓她幾乎要顫抖了起來。
“你這是什么意思?她是誰?”瞪著姍姍來遲,而且還帶了個女伴出席相親會場的兒子,宋邦令隱忍怒火嚴峻的開口問。
“ ,爸、媽。”宋靖澤從容不迫的同父母打招呼,穩固的圈著萌生退意的龔臻紗站定在他們面前,笑容可鞠的介紹道:“這位小姐名叫龔臻紗,是你們未來的兒媳婦。
臻紗,我爸、我媽。“
“伯父,伯母。”雖然有些害怕,龔臻紗依然硬著頭皮態度謹慎的向他父母打招呼,但後者卻沒有一個理會她的,他們的注意力全瞪著宋靖澤臉上。
“宋靖澤,我不許你在這個時候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宋邦令遏制怒火的斥聲道,然後以為父的威嚴命令他。“過來,我要你認識一下。這位是薛尚行伯父、薛伯母,還有他們的千金榮箴小姐。”他一頓,轉而帶著歉然的微笑向薛氏夫妻陪不是。“這是小兒靖澤,他一向愛開玩笑,你們可別把他的玩笑話當真了。”
宋靖澤在他父親說他一向愛開玩笑時挑高了眉頭,他開玩笑的在龔臻紗耳邊小聲的說:“難怪有人說知子莫若父,你聽,我父親多了解我!”
龔臻紗沒機會應聲,宋邦令嚴厲的聲音已不悅的響了起來。
“靖澤,還不來向薛伯父、伯母打招呼?”
宋靖澤給了龔臻紗一個無奈的眼神,慢吞吞地轉向那三人,再慢吞吞地開口道:“你們好。”
“坐下。”宋邦令接著命令。
宋靖澤什么也沒說的點頭,但他卻沒有立刻坐下,反回頭向正經過他們這個包廂門口的服務生揚聲道:“對不起,我們這邊少副碗筷和張椅子,可不可以麻煩一下?”
服務生應聲馬上來後,宋靖澤先是旁若無人的對龔臻紗微微一笑,然後殷勤的拉開那張原本留給他的椅子,並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腰身到椅邊說:“來,你先坐下。”
龔臻紗猶豫的看著他,不了解他到底想做什么。難道他沒發現他父母的頭頂上都快冒火了嗎?
“沒關係。”他對她微笑說,不過其它人臉上的表情可不這么認為。
“靖澤,你的玩笑該適可而止了。”在座的宋母第一次開口,她客客氣氣的將視線投注在龔臻紗臉上,然後說:“對不起,這位小姐,今晚在這兒的聚會算是家庭聚會,不方便有外人在,不知道是否可以請你先行離開,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請你到我們家裏玩好嗎?”
龔臻紗沒有機會開口,宋靖澤便一本正經的搖起頭說:“媽,現在倒是輪到你在開玩笑了,就是因為這是家庭聚會,臻紗更應該待在這裏,難道你們剛剛沒聽清楚我說什么嗎?她就快成為你們的兒媳婦了。”他將龔臻紗更加擁向自己一些。
宋母不悅的抿起了嘴巴。
“宋靖澤,你不要太過分!”看著眼前的一切,宋邦令終於抑制不住由座椅上站了起來怒吼道:“我要你馬上把這個女人送走,立刻再回到這裏來,聽到沒有?
否則你以後不準在外面說你是我兒子!“
“邦令,別這樣。”眼見好友將為自家的事反目成仇,一旁的薛尚行忍不住出聲安撫道。
“尚行你別管,這小子太不象樣了!”宋邦令說:“宋靖澤,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邦今……”
“對不起,爸,我沒辦法做到。”宋靖澤強硬的看著父親說,臉上不再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因為這個女人,”他引用父親對龔臻紗的稱呼,“就快要和我結婚,而且她也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
“靖澤!”宋母忍不住驚呼出聲。
“所以對不起,”宋靖峰繼續說並將目光轉向薛螢箴——他相親的對象,認真的向她道歉。“我真的無法和你交往。”
包廂內因他驚人的告白而引發了短暫的沉默,每個人臉上都有著不同的表情,惟有宋邦今自始至終都面不改色的維持著冷峻的憤怒。
“這就是你這次玩的把戲?結婚?懷孕?你以為我會相信?”宋邦令盯著自己的兒子撇唇說。每次催他結婚他總有一大堆理由,逼他來相親他不是放人鴿子就是故意表現得很差勁把對方嚇跑,這回他竟然編出了這樣一個理由,自己哪會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了。這輩子除了臻紗之外,我誰也不娶。”宋靖澤堅硬的語氣在說到後面兩句話時變得溫柔而深情。
“靖澤,你說的話全是真的?這女孩……她真有你的孩子了?”宋母既驚喜又忍不住懷疑的猛盯著龔臻紗的肚子問。
“嗯。”宋靖澤對母親微笑點頭,雙眼深情的凝視著龔臻紗,而龔臻紗則因他面不改色的漫天大謊而不安的低下頭去。他將她更加的摟近自己,佔有的圈住了她整個人,像在保護,又像是在無聲的安撫她,告訴她沒事的。
宋邦令在沉默了一會後再度開口。
“你說她懷了你的孩子,這么說這個婚禮是不能拖嘍?”宋邦令瞇眼說。兒子是自己生的,自己自然有辦法治他。“我看以現在這種情況,婚禮也不方便太大肆鋪張,你們幹脆明天就結婚吧!”他就不相信這樣,一向拒婚姻於千裏之外的兒子會不露出馬腳。
“求之不得。”宋靖澤卻喜上眉梢的叫道。他抑制不住激動的伸手將龔臻紗的臉扳向自己,在她有所反應前,突如其來的親吻了她一下。“可以嗎?”他問,“我保證事後一定會補辦婚宴宴請你的親朋好友,這樣可以嗎?”
龔臻紗驚愕的瞪著他,不喜歡他突如其如來這越雷池的一吻,那搞得她已經很緊繃的神經差一點就要斷裂。她努力的穩住自己,告訴自己在場每位的眼睛現在都在盯著他們看,他們在等著她的回答。
“這樣會不會太快了?”她勉強開口說,並期待自已的聲音不要太尖銳了。
“怎么會?你家方面就不用說了,”因為她父母早已過逝,“而我這邊你也看到了。
我們明早就去公證,回來之後再來計劃宴客的事宜,就這么說定了。“他明的是在問她,暗的卻早已霸道的決定了一切,而且不容置喙。
“可是……”
“我愛你。”他再次吻她,這回卻不再似蜻蜓點水,而是以舌頭有節奏的佔有她,在眾人面前。
龔臻紗震驚的膛大了雙眼,雙手不由自主的推拒著他,然而那只有讓他施壓在她唇上的熱吻愈加深人。
除了她肚中孩子父親之外,從來沒有一個像他這樣吻她,就連林掣新都沒有。
他的舌頭深深的探入她口中,繞著她的舞動,不斷地逗弄著她。龔臻紗不知道自己在何時間放棄了掙扎,並閉上了眼睛接受他美妙得令她呻吟出聲的吻。
真是個惡夢!她怎么可以響應他?
他們的唇終於分開,而龔臻紗卻因失望而幾乎要抗議出聲。偎在他溫暖的懷中,她連眨了幾下眼睛才將魂魄收回,而首先注意到的當然是懸在她上方不過了三寸,臉上挂著淺笑的他。
該死的他!他怎么可以這樣任意吻她?協議之中並不包括這個呀?可是換句話說,協議之中好象也沒有明文規定他不能吻她,而且他的吻這么完美、動人、銷人魂魄,她甚至於還想叫他別停……老天!龔臻紗,你在想什么?
她突然伸手將他推開,羞赦的退了一步。而後令她更羞慚的想一頭撞死的是,她終於發現在場其餘五人正一個個的膛大雙眼瞪著他們,頓時地無措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要擺哪裏。
“對不起,因為太高興一時失態了。”宋靖澤長手一伸,再度將她拉回自己的懷中霸道的擁抱著,他以比往常沙啞些的聲音向在場五個被他嚇到的人道歉。
宋邦令著實被兒子剛才的表演嚇呆了,到底兒子說的話和眼前的表演有幾分真實性,他真的不知道,可是……宋邦令瞇起眼睛仔細打量眼前的龔臻紗。這個女孩如果真讓她當兒媳婦的話,老實說就外表而言他倒是滿喜歡的,就不知道內涵和個性上是怎樣?不過他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應該不差才是。
傷腦筋,自己見風轉舵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清了清喉嚨,宋邦令一臉歉意的望向好友薛尚行,尷尬得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龔小姐,請問你懷孕多久了?”突然之間,始終沉默的薛瑩箴開口問道,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與注意力。
龔臻紗被她嚇了一跳,因為她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問題出現,不過一時之間無法想太多的她,還是老實的回答了薛瑩箴的問題。“快兩個月了。”
薛瑩箴朝她微微一笑,在眾人猜測她為什么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之間,突然的低頭看著自己觸摸在腹部的手。“我快三個月了。”她微笑說,頓時引起周遭數個明顯的抽氣聲。
“螢箴!”薛母驚嚇的叫道。
“螢箴,你在胡說什么?”薛尚行則嚴厲的斥喝她。
“對不起,爸、媽,還有宋伯父、宋伯母,我愛我肚子裏的孩子,更愛……更愛他的父親,所以真的非常對不起。”薛螢箴堅強的抬起頭朝他們微笑道,笑容之中隱藏了某些別人不知道的悲傷。
包廂中的空氣再次凝滯在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靜中,在場七人有四人是震驚得說不出話的。兩對父母作夢也沒想到這個相親會變成這樣,男主角帶個未婚妻出現,女主角則帶著懷了三個月的身孕與一顆深愛著另一個男人的心前來,這一切真的……“邦令……”
“尚行……”
他們異口同聲的開口,卻在對看了一眼之後只能無聲的搖頭苦笑。孩子長大了。
一場無果的相親達成了宋氏夫妻的心願,也加速的讓宋靖澤在名義上擁有龔臻紗——現在她是他的妻子了。
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迫不急待的想結婚,更沒想過他的婚姻生活之中竟然會沒有性。一個一星期沒有五次也要有三次需要舒解欲望的男人,竟然會為了等待一個女人而忍受了將近兩個月的禁欲生活,這事實多么驚人,而如果傳了出去,被他那車酒肉朋友知道的話,俱樂部的屋頂不會被他們的笑聲掀掉,那才有鬼!所以這兩個月來,他根本連一步也不敢踏進俱樂部,也因此除了好友唐清璽之外,沒有人知道單身男子俱樂部又喪失了另一名大將。
他們倆結婚至今已有一個星期,但是因為事情太過突然與匆促,所以在住處問題尚未解決之前,他們依然是各住各的——如果他不是這么堅持己見,在她稱之為強硬無禮的話,他們的確是各住各的,不過呢,現在他住在她家裏。
哈!想到他當初是怎么連哄帶騙的賴在這裏不肯走,而她的表情又是多么的氣憤與潑辣,他臉上的笑容就忍不住的逸了出來。還有她那臺老爺車,倘若她知道是他在暗地裏動了手腳讓它提早退休的話,呵,那可真有得瞧了!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為了擁有每天與她一起上下班的樂趣,以及保護她和她肚裏胎兒的安全,他說什么也要毀了那臺老爺車,那真的是絕對必要的,所以他絲毫沒有半點罪惡感。
就像現在,他佔據她家的主臥房,躺在她父母以前的房間裹,想著如何將他們的女兒引誘出她房間“那是他惟一答應過她絕不越雷池一步的地方”再熱情的佔有她,他也絲毫沒有感到有半點罪惡感。
想到佔有她,宋靖澤不安的由側躺轉換了一個姿勢,整個人仰躺在棉被上,使得雙腿間敏感的壓力頓時減少了不少。
其是傷腦筋,他這種亢奮狀態其是愈來愈頻繁了,以前只有在看到她、碰到她時,他才會控制不住的想要她,可是現在他只要想到她,就會感到欲火中燒,而無法再做或想任何事。依這種情況下去,他擔心終有一天他會抑制不住欲望在半夜溜進她房間。
他想要她,他真的想要她。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一樣,給了他那么多挫折感的。她記不得曾經和他親熱過,無視他的魅力與財力,對於他的溫柔也視若無睹,可是偏偏他只想要她,真是瘋狂。
房外突然傳來急遽而突然的腳步聲驚動了仰躺在床上的他,宋靖澤一個躍動的翻身下床衝出門外,在浴室內找到趴撲在洗手臺邊嘔吐不斷的她。
“怎么了?”他微雙眉頭的走到她身邊,輕輕的碰觸她的肩背。
“沒什么。”龔臻紗只手壓著喉嚨與胸部之間,勉強說道。她待了一會兒,感覺自己似乎不會再想吐後,才以清水漱口直起身子。
“又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光了?”他皺眉瞪她道,好象她是故意要這樣做似的。
“沒有!你以為現在離晚餐時間多久了,我吃下去的東西都還在胃裏頭?”她忍不住慍怒的說。在錯身過他時被他以一只手阻擋了去路。“幹什么?”她問。
“既然不是為了晚上吃的東西而吐,你無端怎么會突然又吐了起來?”他蹙眉問。
“這就是孕吐,難道你不知道嗎?宋醫生。”她譏諷的說。
“對不起。”宋靖澤凝視著她蒼白的臉突然說。
“幹么?”她明顯的愣了一下。
“害你這么難受。”他說。
“這又不關你的事!”龔臻紗驚訝的膛大雙眼,沒想到他會說出道樣的一句話來。
看著一臉認真表情的他,她突然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沉淀因孕吐所帶來的浮躁情緒。
“對不起,我牽怒你了。現在沒事了,你去睡覺吧,明天早上不是還有個手術要開嗎?”
“嗯。”他看了她一會才點頭。
“那……晚安,還有……嗯,謝謝你的關心。”她覺得自己這句話老早就該說了,因為自從與他在一起,每每她一孕吐,如果他在不遠處並聽到的話,他總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身邊。關於這一點,她很早以前就想對他說謝謝了,他一定不知道那對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與需要。
他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你也早點睡。”說完,他轉身回房。
看著他關上房門,龔臻紗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向廚房。
如果不是為了晚餐食物的問題,她無端為什么又吐了起來?答案就在廚房裏。
看著累積在流理臺邊的食物殘渣,她蹙緊眉頭東張西望的在廚房內找尋一個大得足以覆蓋住整個餿水桶的東西。
可惡!太久沒進廚房了,她竟然忘了將餿水桶的東西清理幹凈,以至於讓它惡臭四溢。而現在,整個廚房則因她剛剛的愚蠢,在聞到一股異味後尋找到禍端並打開它而充斥著令人作嘔的味道。該死的,如果她現在不想辦法將它處理幹凈的話,可想而知到了明天早上,整間屋子都會被這種恐怖的味道侵佔。她必須快些找個塑料袋,不,或許要兩個三個才夠。
捏著鼻子她試著用嘴巴呼吸,她從挂在角落迫平常搜集來當垃圾袋的花袋中挑了三個夠大的出來,然後一步步的朝餿水桶前進。為了將餿水桶整個套起來,她不得不松開緊捏鼻頭的那只手,以雙手來完成這項艱雞的任務。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餿水桶安安分分的讓她用第一個花袋套住,可是在她開始用二個花袋時,她閉氣的鼻子開始不轉話的隨著嘴巴吸氣,彌漫在空氣中餿水的味道頓時一點一滴的進人她胸腔。不想半途而廢的她努力遏制自己,告訴自己只需要再忍耐一下下,只要一分鐘,或者半分鏤就夠了,她一定而且必須將它處理好,然而……“惡——”
一陣猶如要將整個胃翻過來的作嘔讓她瞬間捂住嘴巴,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外衝去,直抵浴室洗手臺。在她第一口胃汁吐出口之際,他已來到她身邊。
-“該死的,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他粗魯的問,放在她頸背上的手卻是安撫而溫柔的。
“沒什么。”她在嘔吐間痛苦的答道。
“沒什么才有鬼!”他咒聲說,伸出一只溫暖的大手將幹嘔不停的她攬向自己,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胸上。“你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吐成這樣?”
“我說過了,沒什么。”她無力的說,伸手想要推開他,卻因他身上好聞的氣味而身不由己的向他挨近了些。
“別騙我了,一定有什么,我從來沒見你像今晚這樣吐過。”他眉頭微皺的說。
“告訴我實話。”
“我剛才說……”
“你要我一整晚因為你的嘔吐而無法入睡嗎?”
“廚房有一桶發臭的餿水我忘了把它倒掉了。”她瞪了他一眼終於不情願的嘟嚷道。
她並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誇張的記性,竟然將那種必須天夭處理的東西遺忘而堆積了一個多星期,直到臭味溢滿屋才發現。
他犀利的目光繼續的凝視著她。“這就是你今晚不斷嘔吐的原因?”
她像做錯事般的低下頭,然後點點頭。
“你真該打!”他生氣的說:“這種事情為什么不叫我?”
“不關你的事,那是我……嗯!”她話沒說完,突然用力的推開他,又在洗手臺邊幹嘔了起來。
宋靖澤生氣的瞇起眼睛,看著趴撲在洗手臺上的她,他忽然的轉身走出浴室。
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龔臻紗再次痛苦的嘔吐了起來,而隨著嗆人的胃酸滑過雙唇間,她的淚水亦遏止不住的滑下眼角。連嘔了數次,她終於四肢無力,像果凍似地癱在洗手臺邊的地板上。
“來,起來。”
她沒有聽到他回來的聲音,直到他想要拉她起來的手碰觸到她,耳邊傳來他溫柔而平靜的聲音時,她這才驚覺的抬起頭來。他蹲在她前方,一只手拿了條浸溼的毛巾,在她抬起頭時輕柔的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和殘存在唇邊的胃酸。之後,他將毛巾擱在洗手臺邊,在她還不及抗議前將她由地板上抱了起來。
“你幹么?”她驚慌的急忙伸手攬住他脖子,以防由他手臂上跌下來。
“你需要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覺。”他說,然後抱著她直接走向他的房間。
“我的房間在這裏!”她在他越過她房間門口,卻絲毫沒有打算停下來時驚惶失措的叫道。她知道他會將她抱到哪裏去,而她不要。
“我知道,可是我答應過你絕不踏進你房間半步還記得嗎?”他平靜地說。
“你可以在我房門前放我下來。喂,你要帶我到哪裹,放我下來!”她在他抱著她走進他房間時,掙扎的叫道。不過令她為訝的是,他竟然完全不受影響,穩如泰山的繼續抱著她。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讓你睡在我這裏只是想就近照顧你。”他說著將她放到床上。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她迅速的由床上坐了起來,掙扎的下床道。可是她連腳都還沒碰到地板,整個人已被同時躺進床上的他抱進懷裹。
“喂!”她全身僵硬的抗議道。
“放輕松。”他說,然後不理會她的抗議與掙扎,佔有性的以雙手分別環住她的腰部與胸部下方的位置,並將她置身於他的雙腿之間。現在她正以極親昵的姿態偎在他身上。
“這太過分了,放開我!”
“噓,安靜睡覺好嗎?”他將頭更偎進她一些。
“你這個樣子要我怎么睡得著?放開我!”她又掙扎了一下。
“我說過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乖乖的安靜閉上眼睛睡覺好嗎?”他放在她身上的手稍微用力的縮了一下,像是在警告地做的。“我好困,若再不睡的話,明天根本沒精神進手術室,拜托,你也不希望我在明天的手術房裹出錯害了一個無辜的病人吧?快睡了。”
“放我回房間睡,你會睡得更好的。”她說。
“不可能。”
他溫暖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部,讓她的腳指頭不由自主的卷曲了起來。龔臻紗覺得自己快瘋了。
“宋靖澤……”她才開口就被他打斷。
“你難道真跟明天要進手術房的病人有仇嗎?這么希望看他死在我刀下?”他有些無力的說,並突如其來的將她轉身,在她來不及抗議之前親吻了她一下。“看在我對你的關心上,就讓我守護你一晚好嗎?不然我真的無法安心入睡。”宋靖澤凝視著她的雙眼柔聲的要求說。
龔臻紗眠緊嘴巴看他,她真的想搖頭對他說不,可是他溫柔而真情的眼神卻無法讓她狠下心拒絕他。“你保證絕不會做出什么我不願意的事?”她猶豫地問他。
“我以人格擔保。”他微笑說,知道她會留下了。
“除了人格之外,你沒什么可以拿來擔保了嗎?”她微皺眉頭說,然後立刻聽到他的低笑聲回混在房內。
“對不起,我該拿性命來擔保的。”他笑著說。
龔臻紗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揚了起來。“這還差不多。”她說,然後感覺他又將她拉近了一些,並在過沒多久後傳來平穩的呼吸。他睡著了。
龔臻紗在他懷中稍微動了一下,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她試過想離開他的懷抱,不過即使睡熟了的他,環在她胸腹問的雙手並沒有松懈半分,所以她只好放棄。
和他相處的時間愈長,龔臻紗便發現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討人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句話根本一點也不適合他。
或許他過分出色的外表和為了讓人輕松所說的一些膚淺、無聊的小笑話會讓人產生錯覺,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沒有內涵的男人,更不是一個會讓人打從心裏憎惡的對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對他的態度改觀的關係,抑或是因沉睡在內心中對他的感覺蘇醒的關係她以前曾傾心於他,她近來常看到他眼中浮現出一種深情的溫柔。那種眼神往往讓她不知所措,全身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實說,他真的完全出乎於她的意料之外。
就她想,一個權宜性的假結婚對他們來說應該不至於改變什么,可是似乎什么事都脫了軌。不只是他霸道的住進她家,還有花心的他突然變得戀家,除了工作之外,幾乎所有時間都守在她身邊。另外他的溫柔、他的關心,以及不時出現在他深邃雙眼間的情感與欲望。老天,她萬萬沒想過他會對她有興趣,這實在是……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企圖平息蠢蠢欲動的情緒,卻沒料到吸進的他的氣息反倒讓她的一顆心抨抨跳了起來。
真是可惡,她不會又像以前一樣被他迷住了吧?以前有他的花心可以粉碎她的夢想,挽救她沉淪於幻夢之中,可是現在呢?誰能救她?
想著想著,她不自覺的向他挨近了些,皺著眉頭緩緩沉人睡夢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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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題: 回復: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4:58 pm | |
| 第七章
這到底算是一場美夢還是一場惡夢?宋靖澤看著眼前這張天使般的睡臉,無聲的問自己。
從昨晚就睡在他懷中的龔臻紗依然睡在他懷中,然而原本長至她膝下的睡衣在經過一晚翻覆的睡眠後,已然卷到她腰間,熱情的展露出她渾圓而且引人遐思的美臀,而為舒適所設計的寬敞領口因她的側睡滑落至一邊肩頭,進而讓她因側睡擠壓而愈見豐滿的胸脯在領口處若隱若現。
然而這些誘惑對他而言並不算什么,最令他欲火焚身的是她置放在他下腹,離他亢奮處不到一公分的手。老天,原本是離一公分啦,但是在他蘇醒過來深切的感受到她在懷中而倏然勃起之後,她現在的手根本就是已經貼在他勃起的上頭。
該死的,難道真要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欲望在克制間猛然的跳動了一下,宋靖澤屏住呼吸告訴自己要克制住,絕對要克制住。在尚未改變她對他的態度,排除她對他的戒心之前,他必須要慢慢來,絕對不能因為一時之快而讓一切努力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簀,更何況昨晚他不是還以“性命”做擔保嗎?留下這么美麗可人的老婆當寡婦,他哪舍得!
所以咬緊牙關,他慢慢地移身向後離開她,可是想不到睡夢中的她的身體卻像有自主意識般的緊緊的依附著他,在他稍微離開她那么一寸便又立刻偎了過來。
宋靖澤幾乎忍不住呻吟出聲了。
真是傷腦筋,為什么她現在不是醒著的呢?如果她是醒著,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話,那么他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閉上眼睛趕走腦中所有的遐想,他先伸手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由自己的敏感地帶拿開,然後這才搖醒她。
“醒醒,臻紗,該起床了。”他輕聲的對她說,見她慢慢地睜開睡眼惺松的雙眼。
“嗨。”她喃喃地向他打招呼道,整個人還不是很清醒。不過在連眨了幾下眼睛之後,她混沌的目光清晰了起來,然後她的眼睛突然睜大,猛然地轉身滾離他懷中,並不幸地輕撞了一下他過於奮舉的下體。
宋靖澤勉強忍住一聲痛呼,苦著臉坐起身。事實上他比較想翻身平躺,不過為了怕自己的“一柱擎天”會嚇到她,只好勉為其難的坐起身,找一個最沒壓力的坐姿,等待疼痛減輕。
他痛苦的表情和小心翼翼更換坐姿的奇怪姿勢,讓龔臻紗霍然了解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事,她臉頰潮紅一片,不太好意思的咬咬嘴唇道:“對不起,你沒事吧?”
“大概死不了。”宋靖澤朝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一點的笑容,以輕松卻刻意裝出來的尖銳聲音說。
看著他,龔臻紗忍不住躺回床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很高興我們其中一人還能笑得出來。”他苦笑的看著她說,眼中卻閃動著溫柔的溺愛。
“對不起,”她笑不可遏的說:“這些事我只從書本上讀過,並不曾……呃,真的每個男人在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會勃起嗎?”她很好奇。
“如果每個男人都像我一樣,一早醒來發現身邊躺了一個像你這樣的美女的話。”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啞聲說道。
“呃……”龔臻紗慢慢地坐起身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真的不習慣受人稱讚,尤其這回的稱讚還是來自於他。美女?在他交往過那么多女孩子當中有多少女孩受過這種稱讚?美女,她並不喜歡這種讚美。
清楚的看到輕松的神情由她眼中消失,宋靖澤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說錯了什么話,不過他知道的是輕松時間已過,他該適可而止了。
“猜猜看現在幾點了。”他突然說。
“什么?”龔臻紗完全反應不過來。
“快七點了。”他微笑說:“看來今天我們倆勢必都要遲到了。”
“我的天!”她霍然睜大雙眼的驚呼出聲,“你怎么不早說!”她抱怨的叫道,隨即手忙腳亂爬下床。
“別擔心,我的手術是在十點,不會趕不上的,你放心。”他欣賞著她即使在忙亂中,依然散發著魅力的一舉一動,開玩笑的說道。
“誰擔心你!”她怒氣衝衝的朝他瞪眼說,“可惡,都是你害的,我要遲到了啦!”
她哀叫著衝出了他的房間,而他卻兀自坐在床上咧著嘴,無聲的笑著。
客廳原木色的藤椅組因年代而顯得斑駁,藤椅面對的那面墻邊置放著同樣刻劃著歲月痕跡的壁櫥,而壁櫥上的電視正因播放著某部連續劇而隱隱作響著。
龔臻紗目不轉睛的瞪著電視機,對於電視屏幕上到底在演些什么,根本沒有一幕看進眼裏的。她開電視最主要是想驅趕四周的寂靜與孤獨,沒想到它反倒讓自己覺得可悲了起來。
臺北夜空之下,有幾個人像她這樣孤零零只有一臺冰冷的電視陪伴?
從來不知道她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習慣了另一個人的存在,甚至於習慣到他臨時有事不能待在她身邊,她都會覺得孤獨。
和他假結婚進而同居在一起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而已,不是嗎?為什么她這么快就無法忍受一個人的孤獨,以前的她不都是這樣一個人生活過來的嗎?
握著遙控器在七、八十個頻道中轉換著,卻可悲的發現沒有一個頻道是她想看的,皺著眉,她將電視機關掉,起身走近音響邊選了個卡帶播放,頓時之間她所喜愛的新世紀音樂彌漫了整個客廳,慢慢地撫慰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可是好景不常,一個突如其來的啪答望,不只音樂聲突然停止了下來,周遭亦突然被黑暗整個兒的能罩住。“停電”兩個字毫不猶豫的閃過龔臻紗的腦袋,在同一瞬間她的脖子即被恐懼整個掐住,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在大臺北這種都會地區停電的機率是少之又少的。然而對她來說,僅有一次便在心中造成了無以彌補的恐懼,那一次她一個人被開在黑暗的電梯中足足有三個小時,無人搭救。
其實那件事算起來也有七、八年之久了,克服了對搭電梯的恐懼,她以為自己早已忘了一個人處在黑暗中的恐催,畢竟自從爸媽先後過世而她不得不一個人生活後,她從沒發生過任何意外,可是現在……深呼吸一次、兩次、三次。她在心裏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這只是一個短暫的停電而已,更何況現在她並不是被關在電梯中,她是在家裏,她住了十多年的自個兒家裹。所以不要怕,沒事的。然而即使她不斷這樣告訴自己,她的顫抖卻愈來愈厲害,連牙齒都忍不住上下打顫了起來。
爸、媽……靖澤,誰來救救她?
嗚咽聲由口中逸出,她強咬住下唇顫抖的站起身,舉步艱難的摸向自己的房間,覬覦的想,只要到床上睡著了的話,那么一切就會沒事了,電也會在她醒來的時候恢復正常供應。
可是沒有用,她根本就睡不著。
平常幾近無理的鬧鐘秒針在寂靜無聲的空氣中,以如入無人之境般滴滴滴滴的大聲走著,每定一秒便加劇她內心的恐懼一分。習慣了所有引發自電的聲響之後,停電所帶來的寂靜是空洞寒冷的。龔臻紗感覺自己的額頭竟冒出了幾滴冷汗。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當初在電梯裹她是無處可去,但是現在可不一樣,只要邁開腳步走出大門,她相信外頭永無邊際的空間自然會撫平她的恐懼。她必須走到外頭去。
一旦有了決定,她立刻摸黑下床,一步步的朝大門方向走去。途中,她因赤腳踢到了墻角而痛呼出聲,然而恐懼與顫抖輕而易舉的戰勝一切,讓她連一秒也不願意浪費的繼續朝前邁進。
“拜托,拜托,拜托……”她聽到自己不斷地喃喃自語。拜托早一點讓她碰到房子的大門,好讓她逃出這可怕的地方。可是平常只需五秒便能走到的大門,現在的她幾乎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卻依然觸碰不到。
拜托!她求道,感覺兩頰早已被不知是淚水或是汗水浸溼。
幾乎是過了一世紀這么久,終於,她碰到了大門的把手,並在顫抖的打開門鎖後猛然將門推開,衝出了門外。
站在門外正掏著鑰匙準備開門進屋的宋靖澤著實被她嚇了一大跳。
“怎么了?”借著臺北十年難得一見的微弱星光,他瞪了她半晌後皺眉問。
事實上龔臻紗也被他嚇了一大跳。僵站在門口中間,她在聽到他的聲音後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害怕的撲進他懷中,緊緊地攀附著他。
“臻紗?”宋靖澤的口氣中充滿了意外與不解,直到感覺到她的顫抖,與滴流在他頸肩處溫熱的溼意後,這才擔心的將她抱緊,以克制的聲音問:“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停電。”她抖聲回答,抖個不停的身體又向他偎近了一些。
“停電?”宋靖澤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不過很快的,他就猜到她一定有過很不好的停電經驗。“別怕,”他輕柔的對她說:“有我在,別怕。”
依偎在他胸前,龔臻紗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一個人的恐懼慢慢地遠離她。她不再顫抖個不停,臉頰上的淚痕也幹涸了,周遭空洞的寂靜被他平穩的心跳聲所取代,抱著他,她忽然發現自己不願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可是她怎么行?
“對不起。”輕輕的推開他,她羞紅了臉尷尬的喃聲說。第一次對停電有了感謝,感謝它讓他看不到她通紅的臉。
“發生了什么事?”雖然被她推開了自己,宋靖澤卻沒有完全放開她,他的一只手臂依然穩穩的圍在她腰間,而她也沒有反對。他沉聲的問道,問的當然是引發她怕停電的事因。
“七年多前,有一次停電將我一個人困在黑暗的電梯中三個小時,從此以後我對密閉的空間、電梯和黑暗都存有恐懼感。”她以心有餘悸的顫抖聲回答他。
“在醫院裏你不是也有搭電梯嗎?”他問,感覺黑暗中的她對他點頭。
“嗯,我花了很多時間才克服對電梯的恐懼,才敢搭它。剛開始時,電梯中除非有其它人在我才敢搭,後來慢慢的,我連一個人也沒問題了。所以找以為自己早已克服那次意外帶來的後遺症,沒想到剛剛……”她渾身一顫,再也說不下去。
“別怕,以後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知道嗎?”宋靖澤擁緊了她一些,保證的對她低語道。
龔臻紗沒有回答,卻在幾秒之後伸手推開他圍在她腰部的手,與他拉開些距離。
“你晚上不是臨時有病患要開刀嗎?”她轉移話題的問他。心裏則為他那句“以後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而心痛著。
他為什么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他是真心的嗎?他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以及有多殘忍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卻給了她保證,那就好比對一個幾乎妥渴死的沙漠旅者指著不遠前方粼粼的水光,告訴他綠洲就要到了,就快要有水喝了,可是事實上那片水光卻是一片死海,一片鹽分高達二十%以上,無任何生物生存得下的鹹水湖,更別提拿那些鹹水來解渴了。他真的好殘忍!
“結束了。”
“一切都沒問題吧?”她雙手抱臂,勉強以平靜的口氣問。離開他的溫暖,頓時又讓她感覺四周冷了起來。
“當然。”他答道,借著微弱的星光注意到她的舉動,他皺起眉頭問:“你會冷?”
“不……有一點。”她改口道,感覺手上的寒毛開始豎立了起來。
“在這十月天裹?”宋靖澤的眉頭又皺緊了些。“走,我們進屋裏去,也許進去後你就不會感覺冷了。”不顧她的反對,他再次圈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往漆黑的屋內帶去。
屋裹一如之前那般漆黑可怕,然而有他在身邊,龔臻紗不再感到顫抖,就連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慢慢地平息了下來,體溫亦不再有下降的感覺。
“有手電筒嗎?”
她點點頭。
“在哪?”
根據她所說的地方,宋靖澤找到了它,不過當他將開關打開讓室內稍微亮了起來後,他卻皺起了眉頭。
“它快沒電了。”龔臻紗輕易的指出讓他皺眉的事。
“家裏有蠟燭嗎?”他點頭問,注意到手中的手電筒是充電式的,即使手上有新的電池對它也沒有用。
“好象有的樣子。”她以不太確定的表情說。
“走。”他說,他們必須在手電筒還有些電的時候找到它們,否則等到光都熄滅後,他們想找東西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尋著她的記憶在客廳與廚房間翻箱倒櫃找蠟燭。宋靖澤注意到隨著手電筒燈光的暗沉,她尋找蠟燭的動作就愈紊亂。不由自主的,他伸手阻止了她翻找的動作,將她扭向自己並親吻了她一下。
“別這樣,有我在記得嗎?”他溫柔的安撫她道。
“它要沒電了。”連續深呼吸了數次她才壓住自己幾近歇斯底裏的情緒,並微微顫抖的開口說。
“來,我們回房間去。”他點點頭,就著微弱的燈光圈著她走向他的房間。
“我試過,可是沒辦法睡著。”她在他將自己輕推上床時,無助的抗議道,並在感覺他似乎離開她時,尖銳的叫出聲。“靖澤!”此時手電筒的燈光早已完全熄滅。
“我只是去把窗戶開個縫而已,我沒有走。”他迅速的回到她身邊,奇準無比的圈住她道。
“我像個白癡對不對?”她靜默了一下,有些虛弱的自嘲道。
“不,”他溫柔的將唇貼在她額頭上,給了她輕輕地一吻安慰道:“每個人都有他的弱點,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你害怕什么?”
害怕無法擄獲你的心,害怕永遠只能這樣抱著你卻無法愛你,更害怕有朝一日會失去你。宋靖澤無聲的在心裏回答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陷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中。他的弱點竟然是她,沒有人會相信的。
“靖澤?”
他收起心緒親吻了她一下。“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弱點嗎?”他輕快的問:“你要知道弱點是不能輕易給別人知道的,否則哪天反目成仇,那便會成為讓你斃命的利器;或者,你已決定要一輩子待在我身邊,永遠不離不棄,那么我就告訴你。”
“沒這么誇張吧?”她忍不住輕笑的抗議道:“照你這么說也許我該去買條鏈子套在你身上才能保命,你說對不對?”
“啊,你的反應真快,看來我要逃出你的手掌心只有等下輩子了。”
他誇張的語氣望惹得她再次失望的笑了起來。龔臻紗心想,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她竟然坐在他懷中任他擁抱,還笑得如此開心,這真的是連作夢都不曾想過會發生的事。
“謝謝你,我想我應該接得過今晚的停電了。”她輕推開他道。
她的再次企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讓宋靖澤在黑暗中瞪起了眼睛,他擁著她的手想都不想的稍微一用力便制止了她。“我猜你下一句話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想一個人回房睡覺應該也不會再有問題吧?”他平靜的說,感覺她在他懷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知道嗎?我很尷尬。”她開口說。
“為什么?”他挑眉問。
“因為我們倆的關係。”龔臻紗說,“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宋靖澤靜靜地等待她接下來的解釋。
“這一場假結婚……”
“這場結婚是真的。”他忍不住說。
“在我認為我們倆的生活不應該為它改變太多,你應該還是你,而我則還是我。”
她說,“可是你卻硬是住進了我家裏。”
“你該知道結了婚的兩個人本就應該住在一起,若不住在一起會叫人懷疑的。”
“我知道,所以找才沒有非常強硬的不讓你住下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挫折感。
宋靖澤忍不住微笑。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即使讓你住在這裏,讓你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我們倆的關係也不可能會變,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除了實質上的利害關係,應該再無任何關係才對,可是我現在竟然在依賴你……”
“其實我很高興有這個榮幸讓你依賴。”他說實話。
“不該……”
“噓,別說話。”他打斷她既像抗議,又像生氣,或許還有更多掙扎的聲音說:“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住在這個屋沿下的只有我們兩個人,誰遇到了困雞,另外一個就有義務,也有責任該伸出援手,所以你根本不應該胡思亂想。”
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突然兜了龔臻紗一身溼。義務、責任,這就是他現在內心裏所想的事嗎?她真笨,竟然以為他對她有心,打從心裏是真心在關心她的。嗤!
看來真是她在胡思亂想了。
“好了,閉上眼睛睡一覺,等你醒來天就亮了,電也來了。”他輕聲的對她說,溫暖的氣息吹拂在她額頭上。
“嗯。”她輕應了一聲,感覺他又將自己摟緊了一些。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明明只為了一種莫須有的義務和責任,他摟住她的姿勢與溫柔的語氣卻像當她是他最親、最愛的人似的,難道除了外表、多金與相處過後才看得到的內涵外,這也是他另一項讓女人對他趨之若驚的原因嗎?
想到不知有多少女人跟她一樣領受過他的溫柔,她的一顆心不由自主的被狠揪了一下。她緩緩地深呼吸著,嘗試讓自己放松下來,突如其來的淚水卻已滑落眼眶。她咬緊下唇不讓嗚咽望逸出來,然而宋靖澤卻已感受到她突然微微顫抖起來的肩膀。
“臻紗?”他問。
她沒有回答,怕的是一開口她就會哭出望來。
“臻紗?”
他又叫了一次,這回他沒有耐性等地回答即用手捧住她的臉將她的臉抬起,好似想看清楚她現在的表情,不過以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來說,根本就是枉然,但是他卻碰到了她臉頰上的淚水。現在她無處可逃了。
“你在哭。”這是陳述句,而非問句。“為什么,你還感到害怕嗎?”他的聲音讓人感覺他現在正皺著眉在說話。
龔臻紗依然沒有回答他。
是的,自己在哭。自己還感到停電所帶給她的害怕所以哭嗎?如果她回答是,那就是騙人的。那么自已到底為什么而哭呢?她想逃避,不想承認,但是浮現在腦海中的答案一直都只有那一個。她到底為什么而哭呢?答案是為了他她愛上他了。
龔臻紗整個人震驚的僵直在他懷中。
承認自己愛上他比想象中的還要簡單,而衝擊力也比想象中送要大上許多。她愛上他了,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以愛上他,她怎么可能愛上他?可是老天,事實就是事實,她真的愛上他了。愛上他這個風流、花心,換女朋友比換襯衫還快,並視性關係為無聊時用於消遣的男人。
“臻紗,你到底是怎么了?別不說話,快告訴我!”她的沉默讓他緊張、擔心,而且心情煩躁。在一直得不到她的響應後,他捧起她的臉,開始不斷地在她臉上印下無數的輕吻。
龔臻紗的淚水因他的溫柔掉落得更快了。
第一次對他動情全為了他的外表,所以當她親眼目睹了他的濫情之後,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否決了他的一切,可是現在呢?在她明了他的魅力、他的溫柔、他的好之後,什么樣的殘酷事實才能驚醒她的這一場夢?
或者直接向他表白,再讓他狠狠地拒絕會是一個好辦法。可是令她害怕的是,他會這么好心的拒絕她嗎?就像所有與他交往的女朋友一樣,他愛她們嗎?不。而他拒絕了她們嗎?不。這就是她所害怕的。
可惡!躺在自己所愛的男人懷裏,腹中懷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並且又希望所愛的男人最好把她給離棄,不要響應她的愛,哈!多么復雜的開係,多么混亂的情緒,她該死的為什么可以把自己弄得這么痛苦、難過?難怪她的淚水會流不止。
“噓,別哭。”宋靖澤輕聲的對她說,落在她臉上的輕吻卻沒有停過。
她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哭成這樣?相較於之前在大門前的她,她現在的體溫正常,身體除了因哭泣偶爾傳來的抖動外,並沒有顫抖也沒有緊繃,可是她卻哭個不停。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難道不知道她哭得他心都疼了嗎?
不再吻她那似乎永遠也流不盡的淚水,他將她的臉稍微抬高了些,他的唇緩緩地印在她的唇上,慢慢施壓,直到她啟唇接受了他熾熱而猛烈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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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題: 回復: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4:59 pm | |
| 第八章
他的唇一接觸到她的,龔臻紗就知道自己完了。
雖然有過一次的性經驗,對方是個陌生人也不知道其姓名長相,但是它給她的記憶、感覺都是美好的。曾經,她想過,如果那件事是和她所愛的人做的話,那么感覺會是怎樣?更美好?她想……不,應該是絕對的才是,而現在正是一個機會。
所以當他的唇緊緊地貼上她的,他熾熱的舌頭毫不遲疑的想突破她的牙關時,她張開了嘴巴歡迎他。然後他便帶著嘶啞的低吼與雷霆萬鈞的熱吻將她壓進床單,大腿抵在她兩腿之間。
原本只是想阻止她哭泣的吻,在她的回吻之下,頓時一發不可收拾了起來。
宋靖澤的欲望隱忍太久了,一旦讓它得到了自由,那么即使天突然在他眼前塌了下來,一樣也沒辦法阻止他要她的決心。他要她,今晚,現在。
環住她身體的雙手往上移,他開始拉扯的脫掉她的上衣與褲子。她前扣的內衣讓他伸至她背後的手挫敗的轉移目標,當她的內衣扣子一松,他猛烈而熾熱的吻立刻轉向她的胸部,吻上她早已挺立而緊繃的蓓蕾。龔臻紗朝他弓身,發出了一望又一望愉悅的呻吟。
恍憾之中,她感覺自己的褲子被扯掉了,雙腿被他分開。然而她明明注意到他的襯衫還好端端的穿在他身上,下一刻他卻已進人她體內,她全身因這突然的侵入而僵硬,雙目圓膛。
“對不起。”他緊繃著聲音說,為自己的急促而弄痛她道歉。然而即使嘴裹說著抱歉,他的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的在她體內動了起來。
龔臻紗在他無情的衝刺下弓起身體,迅速的達到了高潮。而他並沒有拋下她,在一個劇烈的哆嗦之後,便渾身無力的趴在她身上。
龔臻紗一直抱著他,直到他也達到了高潮整個人沉重的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她依然沒有松手。她整個人仍處在震驚之中。老天,他們竟然真的做了。
而,原來這就是和相愛的人做愛的感受,她劇烈的心跳聳大概連隔壁鄰居都聽得到吧?
相較於第一次溫柔而被珍惜的經驗,老實說這次又急又猛的高潮把她嚇到了。
她從來不曾想過帥氣溫柔的他在做起愛時是那么的狂野,而且還那么不留情。當他在她體內的時候,她以為自已會承受不住他驚人的力量而昏倒,不過她終於還是撐過來了。
身上的他微微的動了一下讓她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或許他發現了她細微的反應,但是他始終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抬起上半身,在唏唏嗦嗦的聲音中脫掉他的上衣。他依然在她體內,並在脫衣的過程中再度堅硬、腫脹了起來。
他的變化讓龔臻紗在他的四周緊繃了起來,令宋靖澤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臀部更加抵向她。
老天,他都忘了這種迫不及待的經驗有多么令人沮喪了。他想再次要她,這是欺騙不了人的,可是他不要像剛剛那次這般急切、他想讓她感受到他所感受的,不管是愛、是滿足、或是歡愉,他要她感受到所有他感受到的。
親吻她一下,他突然帶著她翻身,讓她在自己身上。他依然興奮的在她體內,而她則因為兩人交換位置所帶來敏感的磨擦而輕喘了起來。他伸手愛撫她的胸部,使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動作更加狂野了起來。她的手指深深地陷在他胸部,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不斷地上下移動著。
宋靖澤咬牙對抗著來自於她的甜蜜折磨,腦筋不甚清楚的想著他一定是愛慘她了,要不然一向視自己利益為優先的他,又怎可能忍受得住這種欲仙欲死的折磨呢?
突然感覺到她的顫抖與體內的緊縮,他再也克制不住的捧住她的臀部用力向上一挺,在她的尖叫聲中釋放自己。然後,他顫抖的以全身僅有的力量摟著在他胸膛上啜泣不已的她,輕撫著她絲緞般的背部,直到她的啜泣停止,在他懷中沉睡,他這才慢慢地跟著她入睡。
夜裏,他摟著她的手一直都沒有松開過。
自從那一晚之後他們倆的關係變了,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龔臻紗本以為可以用停電做為推脫的借口,解釋他們之所以會失去理性的理由,可是她忘了他雖溫柔卻也是絕對的霸道。就像他要住進她家裹一樣,一旦她的態度出現了一些軟弱,那么他絕對會看準目標攻其不備的直取目標,而一旦讓他得逞之後,想要再拒絕他或將他驅離,那簡直比登天還難。這就是她始料未及的失策。
他們倆依然擁有各自的房間,然而她的房間對現在的情況而言根本是形同虛設,因為他根本不讓她有機會再踏進它一步。
曾經有一晚,她躺在他懷中對他開玩笑的抗議,說明當初他好象答應過她與地分房睡的。她的目的是為了糗他,怎知他卻面不改色的回答她沒錯呀,他是始終都沒有越雷池過她房間半步。然後突然吻住她,在將她吻得昏頭轉向之際才在她耳邊呢喃的低語告訴她,他們並沒有睡在一起,他們只是在一起做愛而已。
老天,事情怎會走到這種地步呢?
好了,他們現在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實了,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還有她肚子裹的孩子也是個問題,靖澤會愛他、疼他或者會討厭他、排斥他呢?
她不得不想這件事,畢竟孩子不是他的。
這陣子她過得很幸福,不,是太幸福了,以至於會讓她不禁懷疑的想,她這一生所有的幸福會不會都已經在這陣子耗掉了,往後的日子正是悲慘的開始。
曾經她看到有錢人會羨慕他們有錢;曾經她看到笑口常開的人會羨慕他們無憂無慮;曾經她看到人歡喜、幸福、自由、無拘無束她都羨慕不已,可是她從來沒想過背後的他們是否也有哭泣、掙扎、痛苦和恐懼的時候,就像現在的她一樣,明明幸福得足以讓全世界的人都羨慕她,可是她內心稟的害怕卻遠勝於她的幸福。
到底她在害怕什么呢?
她害怕這一切幸福都是幻影;她害怕一旦他厭倦了她之後,她會受得了離開他嗎?
她害怕當她的肚子愈來愈大之後,他會想起她肚子裹的孩子不是他的,開始對她冷嘲熱諷:她更害怕他恢復原來花心的他,從此徹夜不歸留她一人在家自生自滅。她的幸福愈深刻,她的害怕也愈深切:她愈愛他,她就愈害怕。
不該愛上他的,即使震愛上他也不該表現出來,要與他保持距離的。可是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何用?她這一生早已注定不是與害怕過一生,就是與傷心為伍了。這兩項讓她選,她會選擇什么?或許她根本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想著想著,龔臻紗露出了一抹凄楚的微笑。
“在想什么,怎么一路上都不說話?”不經意的一瞥,看到她唇邊說不出苦澀的微笑,坐在駕駛座上的宋靖澤忍不住微微皺眉問。
“沒……”否認的言詞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之後化做一聲嘆息。
龔臻紗咬著嘴唇,思考著她該不該對他說實話。其實這根本是不用思考的,她怎能讓她的弱點變成她的致命傷呢?可是她的謊話永遠騙不到他。所以在幾番斟酌之後,她挑了一個可以掩飾她內心中的害怕的實話來講“我在想孩子再幾個月就要出生了,如果爸媽看到他長得一點都不像你,不知道他們會有什么反應。”她先是對他露出一抹虛偽的微笑、然後才以開玩笑的口吻對他說。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他恍然大悟的說道,趁著等待綠燈的空閒將她拉過來輕吻了她一下。“放心,”他說:“如果孩子長得不像我的話,鐵定像你,而我父母則會為他高興死的。因為比起我這個不孝子,他們似乎更喜歡你這個媳婦一百倍,所以你根本就是在祁人憂天你知道嗎?好了,別亂想了。”他輕捏了她頸背一下,安撫的說道。
如果不像我的話,鐵定像你。他這是在安慰她嗎?還是他根本忘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別人的?
像她?她真的希望孩子能像她,可是如果不像呢?她該如何向他父母解釋孩子擁有第三張臉是因為孩子的父親不是他們的兒子,而是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陌生男人?一夜情,這個解釋其是太完美了。她自我椰輸的忖度著。
“對了,你今天不是要產檢嗎?”他問道。
“嗯。”
“幾點?”
“和張醫生約了下午一點半。”
“等我,知道嗎?”
“什么?”
“前幾次不是因為開會就是手術錯過了,這次我說什么也要陪你去。一點半是嗎?
等我,我會到五樓找你,然後我們再一起到八樓的婦產科找張醫生,懂嗎?“
看著他臉上溫柔的笑容,龔臻紗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半晌之後她對他搖頭道:“其實你不必……”她的話沒說完已被他打斷。
“我堅持。”他說,然後以引誘而溫柔的眼神凝視著她。“答應我說你會等我。”
“我會等你。”,他微笑。也不管前方的車子已經開始動了,後方的車子開始對他按喇叭,他結結實實給了她一個熱吻,直到她忘卻所有煩惱與憂愁,臉上溢滿幸福的微笑,這才滿意的放開她,開車繼續往醫院駛去。
下午一點半他準時的出現在五樓護理站前,龔臻紗知道自己不該感到訝異,卻忍不住心悸。對他的愛,她還有機會將它收回嗎?
看著他以溢滿溫柔的眼神凝望著自己,她的感覺一如別人的感覺一樣,她是被珍愛、是被珍惜的,可是眼睛會騙人,人也會自我欺騙,而所謂的真實又是什么呢?
曾經她以為他對她的溫柔會在他得到她之後散盡,可是她錯了,在他們發生親密關係之後,他對她的溫柔與關心是有增無減。她一直不敢猜是為什么,因為呼之欲出的答案是她連作夢都不敢多想的。他愛她,可能嗎?
不敢奢望,怕的是自己會承受不住失望。所以她同樣不敢奢望他會愛屋及烏的對待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看他!望著超音波屏幕上她腹中的小生命,他的表情是那樣的滿足,那樣的感動,那種只有為人父才會有的激動。老天,她真的不能奢望,不該奢望嗎?
她是那么的愛他!
“臻紗,你看!這是他的手、他的腳,還有……”他激動得有些語不成聲,握緊她的手,他突然回頭對她微微一笑。“是個小家夥,等他長大以後,他就可以幫忙我這個爸爸保護他媽咪和妹妹們!”
看著他;龔臻紗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淚,哭了起來。
“臻紗?”宋靖澤被她嚇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話,或者她是哪裹不舒服?“張醫生?”他緊張的尋找醫生。
“沒事,她只是稍微激動一些而已。你要知道孕婦一向比較容易情緒化,尤其是當她老公的又肉麻當有趣的猛對她說些會引發她淚意的話時,結果就是這樣了。”張醫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好啦,我這個閒人暫時避一避,你們這對鶼鰈情深的夫妻有話盡管說,只要則讓我這裏鬧水災就行了,切記喔!”說著,她留下他們倆便閃身出門去。
龔臻紗為張醫生的話漲紅了臉,眼眶中的淚水卻依然控制不了。宋靖澤倒是完全不以為意,並在張醫生離開之後,毫不猶豫的坐到她身邊,霸道而溫柔的將她整個人攬靠在他懷中。
“告訴我,張醫生說的是真的嗎?你的淚水是因為我剛剛所說的話而流,因為感動?”他柔聲間。
龔臻紗的臉紅得像蘋果。“我…我們該去工作了。”她結巴的說,想起身卻因他霸道的接抱而動彈不得。“靖嗶……”
“除非你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絕不放開你。”
“你不能這樣……”
“我就是要這樣。”他傾身親吻了她額頭一下道:“快,老實告訴我你為什么哭?”
“霸道!”
“我以為你早知道了。”他為她的指控而低笑。“來吧,我在等著你的回答呢!”
龔臻紗咬了咬下唇。
“臻紗?”
“為什么?”她沉默了一會兒,知道自己絕對逃不過後終於低聲問。
“什么為什么?”
她抬頭看他“你的反應,你說的話,給我的感覺好象你真的在乎我肚子裏的孩子。
“我是在乎呀!”
她沙啞的幹笑兩聲。
“你這種笑聲是什么意思?”他忽然坐正,把她扳而面向自己,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皺眉問道。
龔臻紗先是凝視他,然後忽然低下頭避開他的眼。“他不是你的孩子。”她緩緩地說,望音低啞得幾乎聽不見。很好,她終於在他的傷口上面灑鹽巴了,現在她只需等待他因痛而彈跳起來,將她遠遠的甩開就行了。
“你在說什么,他當然是我的孩子。”宋靖澤霍然伸出手將她的臉整個兒抬起來面對他,一本正經而且認真的對她說。
他的回答讓龔臻紗突然用力的深呼吸了起來,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案。
“謝謝你。”她朝他虛弱的一笑。
“謝?”謝什么?宋靖澤本來想這樣問,卻在突然之間想到她並不知道他真是她肚子裹孩子的父親而作罷,他溫柔的一笑,將她摟進懷中。“你一直在擔心孩子的事對不對?”他輕聲的問。
龔臻紗不再隱瞞的在他懷中點頭。
“你這個小傻瓜,雞道你看不出我對孩子的關心嗎?你在擔心什么,擔心我會不喜歡他、討厭他嗎?”他搖搖頭,“說句老實話,我覺得你該擔心的是,如果我愛你肚中的孩子勝過於愛你,你該怎么辦才對。”
他說得是那么的順口,順口到讓龔臻紗差一點就沒注意到他說了什么。她全身一僵,緩慢的伸手將自己推離他的懷抱,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你剛剛說了什么?”她的聲音在顫抖。
宋靖嗶靜靜地凝視著她,淡笑而不語。
“你剛剛說、說你愛我,是真的嗎?”她無法阻止自己繼續開口問他。“還是那只是隨口閒扯到的,它並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你覺得呢?”他深情的凝望著她,語氣溫柔的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龔臻紗覺得她快哭了,事實上淚水早已溢滿她眼眶,模糊了眼前臉上溢滿溫柔表情的他。他愛她,這怎么可能呢?可是他的語氣、他的表情……他真的愛她嗎?
她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嗎?不,她不能只靠自己的猜測與感覺,她要親耳聽到他說,她要一個明確而肯定的答案。
“告訴我,不要讓我會錯意,不要讓我覺得……”她低聲的要求道。
宋靖澤傾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愛你。”
這怎么可能?可是它真的發生了,他對她說我愛你了。
“看來張醫生的話要一語成瀸了,這裹真可能會鬧水災了。”他輕嘆的將她摟回懷中,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背脊說道:“我愛你,也愛你肚子裹的孩子,臻紗,關於這個問題我一直以為你會知道,你應該早一點問我的。”
“我不知道。”龔臻紗泣不成聲的在他懷裏說。
“那么你現在知道了。”他抬起她的頭,深深地凝望著她說:“以後不準你再胡思亂想知道嗎?有問題一定要問我,不要悶在心裏把自己悶壞了,到時候還影響到肚裹的寶寶。我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把我兒子生壞了,我可不饒你知道嗎?”他開玩笑道。
“我不是在作夢,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如果你將我兒子生成小妖怪,我鐵定不饒你!”他橫眉豎目的說,眼中則閃爍著顯而易見的笑意。
“謝謝你。”看著他,龔臻紗淚盈盈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如果將這三個字換做我愛你的話,我會更滿意。”他輕快的說,瘖啞的嗓音卻泄露了他的期盼與緊張。
“我愛你。”她的話望未落,唇已被他緊密而結實的吻住。
終於,他終於得到完整的她了。
“喂,大忙人,最近在忙什么?竟然要我這個死黨到醫院裏來挂號才見得到你。”
突如其來的熟悉嗓音讓宋靖澤由計算機屏幕上霍然抬頭,看著站在眼前笑容可鞠,已有數月不見的好友唐清璽。
“唐!”他驚喜的叫道,下一秒卻立刻露出本性。“怎么樣?你是心肌梗塞了還是有狹心症,需要我親自為你操刀嗎?”他揶揄道。
“去你的!”
宋靖澤微笑。“怎么樣,你岳父還好吧?”
“感謝你的妙手回春。”唐清璽嘲弄的點頭,找了張比較舒適的椅子坐下。
“不客氣。”
“老實說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老是找不到你的人?害我還得到醫院挂號排隊才見得到你?”唐清璽蹺起二郎腿隨意的問道。
“找我有什么事?”宋靖澤不答反問,“別告訴我你和盈色獵物二度離婚,想找我哭訴。”
“你就不能說點人話嗎?”唐清璽眉頭一皺,朝他瞪眼道。
“我猜錯了?那是為了什么事?”宋靖澤毫無反省之意。
“沒事不能找你嗎?”
“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
“別把我跟你這無情的家夥相提並論,我找你純粹只為聊聊天而已。”唐清璽備受侮辱的皺眉道,頓一會後又問:“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結婚到現在連老婆也不介紹給我認識一下,我們還算是好朋友嗎?”
“當然。不過我不是曾告訴過你我現在是非常時期,等一切大局底定、時機成熟之後,我自然會將我親愛的老婆帶出來亮相的嗎?”
“親愛的?看來你是真的步上了我的後塵也掉進婚姻的墳墓裹面了,不是嗎?”唐清璽似笑非笑的朝他挑眉說。
“誰步上你的後塵了?我可沒像你死要面子的不肯承認愛情,在失去後才後知後覺的悔不當初,最後又花了一年的時間來自我虐待。”宋靖澤調侃他道。
“我看你大概是太久沒讓人揍了……”唐清璽半瞇著眼看他說。
宋靖澤頓時失笑出望。“老實說,你今天沒來找我,過兩天我也會去找你。”
“怎么,警報解除了?”
“可以這么說。”他得意的揚起嘴角。“你知道嗎?她已經對我說出那三個字了。”
“那三個字?我恨你?”換唐清璽調侃他。
“我愛你。”宋靖澤一本正經的說道。
“很驚心動魄不是嗎?”唐清璽微微一笑,以過來人的心情嘆息的說:“以前你還對這三個字不屑的嗤之以鼻,現在終於知道它的魔力了吧?”
“半斤別笑八兩了,我們是彼此彼此。”
他們倆在對看一眼之後,終於抑制不住的同時仰望大笑了起來。愛情呀,真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東西!
“OK,既然過兩天後你會來找我,有什么廢話我們等到那時候再說吧,我不打擾你的工作了。”一會兒後,唐清璽起身告辭道。
“等一下。”宋靖澤阻止的叫道:“有件事我想先跟你說一下。”
“什么事?”唐清璽又坐了回去。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關於我和我老婆認識的經過嗎?”宋靖澤盯著他問。
“當然,你這個好運的家夥!”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那晚的人是我,也不知道她肚子裹的孩子真是我的。”
“嘿,你在開玩笑吧?”唐清璽呆愕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盯著他說。見他蹙緊眉頭對自已搖頭,唐清璽幾乎傻眼了。“你老婆不會少根筋吧?竟然到現在都還沒認出你是他,還有,為什么你不跟她說清楚呢?”
宋靖澤眠著嘴巴。
“別告訴我你不跟她說,是因為你怕她誤會你要她,是為了她肚子裹的小孩,你擔心她會因此而離開你,你擔心會失去她?”見他不說話,唐清璽表情怪異的猜測道。
宋靖澤看了唐清璽一眼,無話可說的長嘆了一口氣。說出來真是丟臉,向來都只有別人怕被他拋棄,什么時候角色竟然對調了過來,他是真的害怕她不要他呀!
唐清璽頓時仰頭大笑。難怪古人會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了。
“你說不出口,讓我來說怎樣?”看著一臉苦不堪言的他,唐清璽突起戲謹之心的開口說:“要不然你老婆實在太可憐了。”
唐清璽的最後一句話讓宋靖澤頓時想起前陣子因擔心而憂慮不已的龔臻紗,他微微地瑟縮了一下,無力的抬頭看著唐清璽。“你想怎么說?”他問,是真心想解決這個困擾他多時的問題。
真是傷腦筋,都怪他當初只想著怎么將她佔為己有,沒想過如何解決將她佔為己有之後所產生的問題,現在可好了,進退兩難。
“當然是直接告訴她那天她在PUB裹遇到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你。而你之所以娶她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她肚子裹有你的孩子,畢竟你宋靖澤的孩子怎么可以流落在外被人叫做私生子,或叫別的男人爸爸不是嗎?”唐清璽笑容可鞠的說。
“謝謝你,這真是個一了百了的方法不是嗎?”宋靖澤皮笑肉不笑的瞪著他說。
“不客氣。不過等到她離開你,你恢復了以往自由自在,無任何負擔與拘束的單身貴族生活後,可別忘記請我大吃一頓喔!”
“當然。你覺得在圓山怎么樣?”
“嗯,還不錯。”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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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數 : 10271 注冊日期 : 2012-08-09
| 主題: 回復: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4:59 pm | |
| 第九章
以雙臂抱住自己,龔臻紗抬頭看了一眼空調的冷氣孔,她懷疑的想,醫院將空調的冷氣開得這么大不怕感冒住院的病人二度感冒嗎?連她這個擁有雙人體溫的孕婦都受不了而冷得發抖。
回到護理站,她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下套上冬天的外套,但它對她冷得發抖的身體絲毫沒有半點幫助。她愈抖愈厲害與愈來愈蒼白的臉色終於引來其它人的注意,可是除了冷之外,她即沒發燒身體也沒覺得不舒服。
在無計可施之下,有人建議帶她到樓下請醫生看一下,有人則認為應該立刻通知宋靖澤,不過最後所有的建議都被她否決了,她決定只要請個假回家休息一下就不要緊了。
所以在請人代為替她請假後,她迅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醫院。
不過顯然有人放心不下她,在她踏出醫院大門前,她被宋靖澤逮住了。
“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怎么了?”為了不阻礙別人的出人,他將她拉到旁邊,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一臉擔憂的半傾身問她。
“我沒事。”
“怎么會沒事,你的臉色……你在發抖!”他震驚的發現道。
“我沒事。”龔臻紗不著痕跡的掙開他澀聲道。
“別騙我,”他霍然又抓住她。“你怎么了?為什么發抖?臉色為什么那么難看?
還有,你為什么穿這么多衣服你不熱嗎?臻紗……“
“宋醫生!”一個尖銳的聲音突如其來的插了進來,打斷了宋靖澤幾乎要失去自制的聲音,“原來你在這裏,大家都在等你開會呢,你在這裹做什么?咦?龔護士長,你也在這裏。”專職二樓手術室的陳護士說。
“嗨。”龔臻紗向她打聲招呼,然後勉強的抬頭對宋靖澤說:“他們在等你開會呢。”
“你到底是怎么了,告訴我,我帶你到八樓請張醫生替你看一下好不好?”宋靖澤完全不理會開會的事,一臉擔憂的盯著她說。
“龔護士長身體不舒服嗎?”陳護士一臉恍然大悟的說,她聽人說花心的宋醫生在結婚後簡直與以前判若兩人,尤其非常疼愛他的妻子——龔臻紗護士長,原本她還不相信,現在親眼看到了想不信都難。看著一臉擔憂的他,她自告奮勇的說:“沒關係,讓我陪龔護士長去好了,宋醫生,大家真的都在等你去開會呢,你還是快去吧!”
“臻紗?”宋靖澤擔心的望著她,一臉猶豫不決的表情。他真的放心不下她,可是……“我真的沒事,如果你一定要我給張醫生檢查一下的話,有陳護士在就夠了,你去開會吧。”龔臻紗低下頭牽強的開口說。
“你真的沒事嗎?”他還是不放心。
“放心,我會陪著她的。”陳護士在一旁保證的說。
“臻紗……”
“去開會吧。”
看著低垂著頭的她,感覺手底下依然顫抖的她,宋靖澤說不出是哪裏奇怪,但他就是覺得她不太對勁,可是該死的,十三樓會議室內有三、四十名醫學博士在等著他去開會,他根本沒有時間留下來把事情弄清楚,她……該死的!
“Miss陳,麻煩你了。”他以絕對自制的望音對陳護士說,然後伸手抬起龔臻紗的下巴,深情的凝視著她柔聲的說:“看完醫生就乖乖地回家睡覺等我知道嗎?
會議一結束我會立刻回家陪你的,別胡思亂想,嗯?“
看著他,龔臻紗必須竭力控制自己才能出聲回答他。“嗯。”她點頭說。
不管別人怎么想,他傾身親了她一下。“Ms陳,謝謝你。”說完,他像是怕自己會後悔般的大步離去。
“別怪我好奇,龔護士長,你是怎么讓宋醫生這么愛你的?”在他的身影消失後,陳護士以羨慕不已的聲音嘆息的問。
聽到她的話,龔臻紗在一瞬間握緊拳頭讓自己的指甲深深地陷人手心之中,她必須以疼痛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則她怕自己會當場崩潰。他愛她?不,他不愛她,他愛的只是一不小心遺留在她肚子裏的他的骨肉而已。
他怎么能這樣對待她?他怎么能這樣對待她?如果不是今天無意在門外聽到他和朋友之間的對話,她是不是要一直等到被他拋棄了才會知道真相?他之所以娶她全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小孩?他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我愛你。他怎么可以如此輕易地對她說出這句話?還有他的表情,他溫柔的眼神,老天,你到底在跟我開什么玩笑,難道真如我當初所想的,這一生的幸福已經完全耗盡了,以後剩下的只有悲傷陪著我?
“龔護士長,你在想什么?”
“陳護士,我想我沒事只要回家睡一覺就好了,謝謝你,再見。”完全沒心思理會自己的答非所問有多么奇怪,也管不著自己突兀的轉身離開會讓對方產生什么反應,龔臻紗在開口說完後即迅速的奪門而出,因為她就要崩潰了。
今後她到底該怎么辦?擁有離婚協議書在手的她當然可以立即與他離婚,然而離婚之後呢?她是不可能再繼續與他待在同一間醫院工作了,而挺著將近六個月的大肚子,有哪家醫院或小診所願意雇用她的?毫無疑問,她根本已經陷入絕境中了。
噢,她還活得下去嗎?
可是她不能死,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
活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撐得過現在這種痛心疾首的痛苦,還有,她的心已經凍透得結成了冰塊,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她的人也會整個兒的凍成冰,然後輕輕的一敲,支離破碎。
她還活得下去嗎?
“對不起。”
一句突如其來的道歉伴隨著頸背處的一陣劇痛,龔臻紗甚至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身體一軟便倒人某人的懷中,她失去了意識,也暫時逃開了令她痛心疾首的痛苦。
一散會,宋靖澤便馬不停蹄的找上陳護士詢問龔臻紗檢查的結果,怎知得到的答案卻是不知道,因為龔臻紗根本就沒去檢查。皺緊眉頭,他立刻回到辦公室抓起鎖匙回家,途中他不斷撥電話回家試圖找到她,以安撫自己忐忑了一下午的一顆心,結果電話那頭卻始終只有空洞的嘟嘟望,這讓他更焦急了。
他像個惡劣的出租車司機般的橫衝直撞亂按喇叭,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家,然而空無一人的房子讓他驚懼得膛大了眼睛。
她不在家?怎么會?
宋靖澤不知道自己對著她空洞的房間在房門口站了多久,當他回神的那一剎那間,他突然迅雷不及掩耳轉身向門外衝去,上了車,發動引擎,瞪著前面早已被夜幕籠罩的馬路,他竟然不知道要將車開往何方,他該去哪裏找她?
“該死的!”聽到自己的詛咒聲與拳頭用力槌打在方向盤的望音,宋靖澤趴在方向盤上雙肩微微地顫抖著。
老天,她在哪裏,她不會有事吧?唉,老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誰來告訴他?
不敢輕易的離開房子怕她會突然出現,宋靖澤開始以電話詢問今天所有與她有所交集的人,試著推敲出今天她在醫院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當然,為了怕她會突然打電話回家給他,他只有舍家用電話,以行動電話逐一找尋線索。
早上與往常沒什么不同,下午以後才變得有些奇怪。他問過的人都這樣對他說。不知道為了什么,在她離開護理站再回來之後就突然感覺冷了起來,即使披上外套依然冷得發抖,她不願去看醫生堅決的說是只要回家睡一覺就會好了。
那是幾點鐘事?他問。
兩點多吧。他們都這樣回答他。
兩點多,兩點多……天啊!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宋靖澤緩緩地放下手中的手機,頹然的跌坐進木椅中,他十指痛苦的插入發中,悔恨掃過心頭。該死的,他不該和唐一搭一唱的,即使是開玩笑他也應該義正詞嚴修正唐的說詞,而不是……噢,老天,臻紗一定是聽到那些話而且把它當真了,天啊,他該怎么辦?他該到哪裏去找她?還有,她不會發生什么事吧?
漆黑的房子,沉靜的四周,再加上一顆焦慮不安的心和一個憂心忡忡的男人,時間這么一分一秒的滴滴答答的走過。沒開燈的屋內黑漆漆的讓他看不到現在是幾點鐘,然而不必看時鐘端看周遭的黑暗便知道時間已經很晚了。
從下午三點離開醫院到現在,她到底跑到哪裹去了呢?
堅持她根本無處可去,遲早會回到這個家,宋靖澤動也不動的坐在客廳癡守著,沒有燈光看時間的他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也不想知道現在幾點,因為幾近要崩潰的他,無力再承擔擔心她半夜一個人走在無人的街上,所會遭遇的危險事實。
“拜托,老天,”他低語出聲,聲音艱澀而沙啞。“求求你讓她在下一秒鐘平安出現,即使你要我的命,我也無怨無悔。拜托!”
也許太晚了,老天睡著了所以沒聽見他的拜托,龔臻紗始終沒有出現在他眼前。
幽暗的窗外慢慢地隨東方的太陽升起而光亮,一夜沒睡的宋靖澤頭發亂了,下巴長滿了胡磴,張著充血而且無神的雙眼呆若木雞的坐在椅子上。現在的他狼狠得可能連他父母都認不出他來。
她沒回來,她竟然一夜沒回家?
天啊,她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意外?她現在在哪裏,為什么沒有半點消息,難道她不知道他為她擔心得都快要死了嗎?
不,她不會知道的,因為她以為他不受她,因為她不相信他,因為她早已傷透了心,因為……老天,臻紗,你到底在哪裏?
突來而急遽的電話聲嚇了宋靖澤一跳,然而即使如此他依然在第一聲鈴聲未落之前迅速的抓起話筒,他的心跳比往常快了一倍。
“臻紗?你在哪裹?”
“宋先生嗎?”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傳來一個陌生而沙啞的男聲。
失望的愁雲在一瞬間罩住宋靖澤,才燃起希望之光的雙眼頓時沉黯了下來,他慢慢地再度跌坐回椅上。“對不起,我在等一通很重要的電話,不管你有什么急事晚些再打來好嗎?”他無力的向對方說道,隨即也不等對方有何反應即挂斷電話。
三秒後電話卻又響了起來。
“臻紗?你在哪裹?”宋靖澤迅速的抓起電話,劈頭還是這一句。
“她在我這裹。”剛剛那個陌生的男聲說道。
宋靖澤在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他迅速的站起身,以自制的望音問:“你是誰,你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別管我是誰,你想要找的人在我手裹。”
“你想幹什么?”宋靖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朝他尖望問。“別傷害她,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對方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幹笑了兩望。“我不要錢。”他說。
“那你要什么?”
“我要薛螢箴,把她交出來我就把你老婆還給你。”
“薛螢箴?他是誰?我要到哪裏去找他?我不認識他呀?”宋靖澤覺得自己快瘋了。
“別作戲,別報警,如果你要你老婆平安無事的話,你最好照著我說的話去做。”
他冷聲警告道,末了又接上二句,“她知道我在哪裏。”說完即挂斷電話。
宋靖澤顫抖的緊抓著嘟嘟作響的電話筒,腦袋裹一片空白。臻紗被綁架了,他必須要找到一個叫做薛螢箴的人才能救得了她,薛螢箴、薛螢箴,他是誰,自己該到哪裏去找他?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天啊。自己該從何找起?
不能報警,絕對不能報警,否則天知道那歹徒會對臻紗怎么樣。
薛瑩箴、薛瑩箴,自己必須要先找到他才行,只有他能救得了臻紗,只有他知道她在哪襄,薛螢箴、薛瑩箴、薛瑩箴……該死的!宋靖澤,你冷靜一點,對方不會叫你去找一個你連聽都沒聽過的人,要人死不過是頭點地而已,你仔細想想是否對薛瑩箴這個名字有印象?你想仔細一點,姓薛的你認識幾個,其中有沒有一個叫做薛瑩箴的人,你仔細想想。
薛瑩箴,薛他想到了!她是薛伯父的女兒,他上回相親的對象。
薛螢箴。就是她!
火速的抓起車鑰匙,宋靖澤像陣旋風般的急卷而去。
要找薛瑩箴比想象中困難得多,從早上七點敲父母家的大門,八點敲薛家大門,他到中午十二點依然聯絡不到說是要到朋友家玩幾天,卻突然失去行蹤的薛螢箴。
宋靖澤心急如焚、坐立難安,在激動的警告不準任何人去報警後,他發瘋似的打電話。從她國中、高中、大學到研究所,甚至於差一點連她小時候在新加坡讀小學時的通訊錄他都不放過,只求能早一分錢找到她然後快點去救龔臻紗。
下午三點,在宋靖澤幾乎要到絕望之際,一通電話改變了一切局勢。薛螢箴不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並在宋靖澤激動的求助之下義不容辭的答應要幫他。
在他們倆的堅持下雖然宋靖澤始終不知道薛瑩箴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堅持,他們兩個人一部車,在沒有報警,也沒有人力或是武力的支持下獨自前往綁匪的所在地點。途中,他們倆誰也沒有說話。宋靖澤不想問也不想知道薛螢箴和綁匪之間究竟有什么過節。他只求能快些救回老婆,並希望她一切安好,最好是毫發無傷,否則的話連他自己也不知通自己將會對那混帳綁匪做出什么報復行動出來。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間窄小的三層獨棟建築物,墻面斑駁,手動的鐵門後有著空曠而簡陋的停車場兼大廳,沿著樓梯拾級而上便到了二樓的另一間小客廳,而客廳內的沙發上則生了一個三十餘歲,有著成熟、穩重的外表,眼光內斂,而且渾身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氣質的男人。
“我來了,你可以放了宋太太了吧?”在宋靖澤來不及反應眼前的男人就是綁匪之前,一路上始終沉默不語的薛螢箴突然沉聲的開口道。
“她在三樓的客房裹。”男人開口說道,深邃而內斂的雙眼從薛螢箴一出現在他眼前就沒有一刻離開過她。
顧不得想狠狠地教訓對方一頓的衝動,宋靖澤毫不猶豫的衝上了三樓,在兩間房間的其中一間找到了她。她背對著他。
“臻紗?”他的聲音一如他的人一樣顫抖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喚她,以防自己嚇到了她。
聽到他的聲音,龔臻紗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她極力冷靜的克制自己回頭投入他的懷抱中,對於他,她至今還沒想出一個辦法可以讓自己平靜地面對他,然後將一切事實攤開來講,她還沒跳脫心碎的痛苦。
當她從昏迷之中醒過來,看到陌生的四周與那個陌生男人後,她就知道自己完了,因為第一個浮上她心頭與衝出口的名字都是“靖澤”,她希望他來救她,她竟然希望他來救她!
也許他會看在她肚子裹有他的孩子而來救她吧?
即使她曾這樣想過,當他真的出現時,她卻顫抖得幾乎要昏眩。然後慶幸她現在是坐著而不是站著,否則她早已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了。
“臻紗?”得不到她的回答,宋靖澤再次喚道,此時的他已走到她身後並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緩緩地轉向自己。“臻紗,告訴我,你有沒有受傷?”
龔臻紗低著頭沒有答話。
“臻紗?”宋靖澤按捺不住的又叫了一聲。
“放心,肚子裏的孩子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她的回答讓宋靖澤膛大了雙眼。
“我問的是你不是在問孩子!”他有些激動的叫道,隨即又自制的以原有的溫柔口吻重新再問一次,“告訴我你有沒有受傷?”
“為什么要管我有沒有受傷呢?我已經告訴你我沒讓肚子裹的孩子受傷了不是嗎?”
龔臻紗極緩地抬起頭來,她看著他問。
“你聽到了是不是,聽到昨天下午我和朋友在辦公室裏說的話是不是?”
龔臻紗沒有回答,但她唇邊慘淡的微笑已說明了一切事實。
“該死的!”他失控的咒聲道,扶在她肩上的雙手瞬間緊握了起來。“那只是在開玩笑而已,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我只想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真是你的嗎?那天晚上的人真的是你嗎?”
宋靖澤抿起了嘴巴。
“是嗎?”
他看了她半晌終於點頭。“但是那並不表示……”
“這就夠了。”她心灰意冷地說。
“臻紗,你聽我說。我……”
“我好累。”
“什么?”
“好痛。”
“你哪裹受傷了?”他立刻亂了方寸的叫道:“快告訴我,臻紗,你回答我呀!”
“我想回家。”
“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他霍然雙手一伸的將她抱了起來。
“我要回家。”
“別擔心,我會馬上送你到醫院的,你會沒事的,別擔心。”他在她耳邊呢喃低語的安撫著,一邊迅速的抱她下樓。上了車,他迅速的駛向最近的一間醫院。
至於原本在樓下,現在卻已不知何處去的綁匪與被他帶來交換人質的薛瑩箴兩人,他早已經將他們忘得一幹二凈。而日後待他再度想起這件事,並責任性的以電話詢問薛瑩箴的現下情況時,卻意外的聽到了關於她的喜訊,而最令人意外的是原來薛瑩箴肚子裹的孩子也是綁匪的。
想不透那兩個人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一個故事,那綁匪又怎會動腦筋動到跟他們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龔臻紗身上來。不過看在龔臻紗毫發無傷,以及與他在電話中對話卻依然隱藏不住要做新嫁娘的嬌羞與喜悅的薛瑩箴的份上,他便決定大人有大量的不再追究這件事。
事實上,與其追究過去已發生的事,現在的他有比那重要千萬倍的事要去做,那就是如何打破龔臻紗自封的防禦網,讓她感受到他毫無矯飾、赤裸裸的愛,讓她感受到他的心,他深愛她到早已無法自拔的真心。這才是當務之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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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數 : 10271 注冊日期 : 2012-08-09
| 主題: 回復: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周五 2月 15, 2013 5:00 pm | |
| 第十章
誠如龔臻紗所說的,她肚子裏的孩子完全沒有受到一點傷害,至於她,除了心頭上的片體鱗傷之外,也可以說是一切完好如初。
不過在宋靖澤的堅持之下,龔臻紗依然住院觀察了一天之後才回家。而這其間她沉默得徹底,不管他開口對她說什么她都沉默以對,為此宋靖澤幾乎要瘋了。
在醫院裏,即使他心急如焚,但為了顧全兩人之間的面子問題,他盡量以冷靜的態度據理力爭。可惜對早已自我封閉的她,他說什么都是枉然。也因為他決定將一切激烈的抗爭方法留待回家再說,反正不管怎么樣,他誓死也不放她走。可是當她回家後第一件做的事竟就是去找出當初與結婚證書一起簽下的離婚協議書時,他幾乎抓狂了。
“我不準!”他怒不可遏的一把搶過那張離婚協議書,當場就將它撕個粉碎。
“我絕不離婚,聽到沒有?”
龔臻紗為他的舉動驚愕得膛大了雙眼,但在下一瞬間,她臉上的表情又再度恢復原本的冷淡與漠然。她看著散落一地的紙屑,再抬頭看他。
“這是你當初答應過我的事,你想反悔嗎?”她冷然的問。
“是,我想反悔,我絕不讓你離開我。”
“就是為了我肚子裹的孩子?”
“不是!”他霍然握住她的雙肩,既生氣又激動的叫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愛你,跟孩子完全沒有關係!”
“如果我答應在孩子生下來之後給你……”
“該死的!”他憤然的打斷她叫道:“我要怎么說才能讓你明白,我要的是你,不是孩子,你到底要我怎么說、怎么做才會相信我愛你,你告訴我呀!”
“什么都不必說,我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自知之明!什么叫做自知之明?那是自以為是!”他霍然大笑的放開她,然後在她或者他明了自己想做什么之前用手臂奮力的一掃,霎時放置於壁櫥上的東西兵兵兵兵的掉落一地,包括一把將他手臂到出一道十幾公分長傷口的大剪刀。血在眨眼間溢滿傷口,並隨著他垂下手的姿勢順流而下,一瞬間爬滿他的手臂。
“你……”她驚駭得膛大雙眼,下一秒鐘已迅速的衝向他。
“別碰我!”宋靖澤迅速的避開她,將受傷的手舉高讓她構不著。“別碰我,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
龔臻紗握緊拳頭看著他。
“不要拿這個威脅我,會痛會流血的人是你不是我。”她以自制的冷漠對他說,卻隱藏不住雙眼中的擔憂。
“比起我的心,這種小傷算什么?”他苦澀的看著她悲哀的說道:“比起你不相信我,比起你的無情給我的傷痛,這種小傷算什么?”
“這是你的苦肉計對不對?”
“隨便你怎么說,反正我現在不管說什么、做什么,你的”自知之明“都會替你找到最好的解釋不是嗎?”他的下顎緊繃,嘲弄的盯著她說。
龔臻紗沒有回答,只是咬緊了下唇筆直的盯著他手臂上的傷口。為什么不快去處理傷口,要任它流血,他不痛嗎?他這么做是故意的嗎?他一定是故意的,可是“去把傷口清理一下抹點藥好嗎?”她還是無法不管他。
“你在替我擔心嗎?放心,這種小傷不會死人的。”宋靖澤不在乎的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冷淡的說道。
“為什么你一定要這樣?”自制的面具逐漸破裂,她的聲音不再平靜無波而是有些顫抖的。
“我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跟你的外表看起來一樣絕然無情,你依然是愛我的不是嗎?”他深深地凝望著她輕聲間。
“不。”她迅速的低下頭道。
他的目光一下子冷了起來,理音變得毫無感情。
“那么我的傷口處不處理對你而言應該就是無關緊要的事,你犯不著再理我。
你剛出院,回房間去休息吧。“他好象已經絕望了。
龔臻紗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上,雙眼盯著他不斷滴血的手指末端,雙腳則像長了根似的根本動彈不了半分。他的傷口對她而言無關緊要?如果真是如此,她現在也不會感覺到自己猶如要被撕成兩半的痛苦,他真以為她能如此輕易割舍掉對他的愛嗎?他從來都不知道愛他早已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要割舍談何容易。“
“讓我幫你處理傷口。”
“不必麻煩了。”他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你這樣做到底對自己有什么好處?”
“它至少可以取代一些我心裏的傷痛。”
龔臻紗的淚水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她垂下頭半晌,終於顫抖的出聲問:“為什么要說這些話,那不可能是真的,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不想再多做解釋,反正你也聽不進去。”宋靖澤面無表情的盯著她說,說完後徑自蹲下身開始撿拾地上因他所造成的紊亂。他絲毫就是沒打算要處理手上的傷口。
龔臻紗瞪著隨他移動而滴落在地板上一滴又一滴的血,緊咬住下唇以防自己會歇斯底裏的尖叫出聲。他到底想怎么樣?他還要她跪下來求他才肯止血,才肯將傷口包扎?
可惡的他存心就是要欺負她就對了。
“好,我投降,我投降了,只要你讓我幫你處理傷口,你要我相信你什么我絕不遲疑,這樣你滿意了吧?你肯把你的手給我了吧?”見他恍若未聞的繼續勞動著受傷的手,她終於崩漬了,“你不要再動了!”她以控制不住的激動歇斯底裏朝他大望叫道。
蹲在地上撿拾物品的宋靖澤以極其緩慢地動作抬頭看她。眼前的她因淚而溼透了臉,淚光盈盈的雙眼中充滿了對他的憂心與妥協。她投降了,意思是她相信了他嗎?不,她依然不相信他,她的投降只是妥協,為了治療他的手傷所做的妥協,她依然不相信他對她的愛。他覺得自己好失敗,真的好失敗!
突然之間,他輪起拳頭用力的錘打地板。
“你幹什么?”龔臻紗一瞬間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第二次槌打地板的愚行,他竟然還用他受了傷的那只手!“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說呀!”她歇斯底裏的哭叫著。
宋靖澤用另一只手輕撫上她的臉,渴切的望著她低語的說:“我只要你相信我愛你,臻紗。”
她渾身一顫,以悲傷的眼神看著他求道:“讓我幫你清理傷口好嗎?你的血流得好多,滴得到處都是,那血色和血腥味讓我好不舒服,你讓我幫它包扎起來好嗎?”
“來,起來。”看著她,他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冷靜了下來,他在嘆口氣後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你願意讓我幫你處理傷口了?”她盯著他。
“你先坐著。”他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你要去哪?”他的轉身要走讓她驚慌的迅速抓住他,雙眼焦慮的猛盯著他。
“我去把地板上的血跡和我手上的傷口弄一弄。”他說,“既然血讓你不舒服,你就乖乖地坐在這裹別動。”說完他輕輕撥開她的手,先是拿了幾張衛生紙將手臂上的血液抹去,然後再找條溼的毛巾徹底的將地板上的血跡擦拭幹凈。
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龔臻紗的眼淚頓時落得更快了。
“靖澤。”這是在那天之後她第一次開口叫他的名字。
“怎么樣,很難受嗎?”聽到她的叫喚,宋靖澤立刻來到她身邊,還注意的將受了傷有血腥味的手臂遠遠地向後舉離她。
看著他體貼的舉動,龔臻紗再也抑制不住的投入他懷中,雙手緊緊地攬在他脖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哭叫著對他說。
“臻紗?”宋靖澤直覺的伸手擁住她,不了解她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是為了什么。
“對不起……”她低喃地念道。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對他這么沒信心的,可是事實俱在眼前,跟他同事幾年他從未注意過不起眼的她,即使在那一夜情之後,明知道她身分的他卻一次也沒來找過她,直到她懷孕的事實傳了出去之後,他這才千方百計的想與她結婚。這一切事實,這一切湊巧叫她拿什么去相信他?
一如他們在辦公室裹的對話,只是為了孩子,要不是為了她肚子裏他的孩子,他是不可能、也不會來接近她,進而娶她的。
這個殘酷的事實真的擊倒了她,因為她實在無法想象過去他對她的好、對她的溫柔,甚至於口口聲聲說愛她,那一切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她怎能接受自己竟為了一個虛情假意的男人動情,甚至於愛慘了他?所以她會有激烈的反彈並不奇怪,她會自我封閉、自以為是就更沒什么好訝異的了。
愛上一個人比忘記一個人容易,不愛一個人則比恨一個人要難上好多倍。她真的無法不愛他。
他受傷的手,他悲傷的口吻,以及他凄涼的表情都再再撕扯著她的心,就算眼前的一切是他演出來的虛情假意她也認了,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價,她再也不做任何多餘的抵抗了,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不管是悲劇是喜劇她都沒異議的。
“臻紗?”
“讓我幫你包扎傷口好不好?”她從他懷中淚眼汪汪的抬頭對他說。
“你的身體……”
“我沒事。”她搖頭打斷他道,然後在小心翼翼地將他推坐在椅子上後,她輕聲的求道:“坐在這裏等我,我去拿急救箱過來好嗎亡”
“臻紗?”這回換宋靖澤拉住了轉身要走的她。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眼中有著明顯的納悶與不解。到底是什么突然改變了她?現在的她就像他們在還未吵架之前那般溫柔可人,她不會是突然改變心意決定要相信他了吧?他不敢奢望。
“拜托。”她輕聲地要求道。
宋靖澤無法拒絕她的要求而放開了她。不一會兒,她便拿著急救箱來到他面前,坐入他身旁的位子上。
“來,把你的手給我。”她說。
宋靖澤不發一語的將受了傷的手伸到她面前,然後看著她小心翼異地替他處理傷口,在消毒、擦藥和包扎之間皺緊了眉頭,感覺就像是替他在疼般的。
“真的不需要到醫院去一趟嗎?”在萬般小心和仔細的包扎完他的傷口後,她依然擔心的皺著眉頭緊盯在他受傷的手臂上。“我覺得請醫生幫你縫上幾針會比較好,也不會留下太難看的疤痕!”她不安的說。
“我手上有沒有難看的疤痕會影響你對我的愛嗎?”一直沉默不語的宋靖澤突如其來的開口道,讓龔臻紗的注意力霍然由他受傷的手臂移到他臉上。“你還愛我嗎?臻紗。”他在兩人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間低望的問她。
龔臻紗明顯的瑟縮了一下,她避開了他的眼,在咬了咬嘴唇好半晌之後才開口問他。
“我的愛對你來說算什么?是為了彰顯你無與倫比的男性魅力,還是只為了嘲笑我?”她啞聲問。
“是為了我們的幸福。”他霸道的強迫她看他,卻以十分溫和的語氣在緊盯著她的雙眼間對她說:“這一生我是不打算放你走了,所以為了我們的幸福你必須要愛我;如果你不愛我的話,我也會用窮極一生的時間與愛,讓你再次開口說愛我。
總之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龔臻紗不知道該說什么,在靜靜地看了他半晌之後她突然垂下頭,然後以茫然的語氣喃喃自語的對他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他問。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如果你真要我,我不知道……我想不出來你為什么會選擇我。”
“什么?”宋靖澤第一次顯得目瞪口呆,他茫然的瞪著她問道。
“除了肚子裏的孩子這個顯而易見的原因之外,我找不到另一個你要我的原因,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選擇我,除了為了孩子之外。”
“我愛你這個原因不夠嗎?”他捧起她的臉,以從心底吶喊出來的聲音對她說道。
“那么加上我要你呢?這也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你不能否認它吧?”
“我不知道。除了我之外,我知道你還有很多女……好朋友,”她記得這是他對她們的稱呼,“你也要她們不是嗎?”
“拜托,你別在現在跟我翻舊帳,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承認我以前是風流,是花心,也和不少女人上過床,”他感覺到她明顯的瑟縮了一下。“但是你要相信我,從PUB遇到你的那一晚之後,我再也沒有抱過別的女人。以上,如果若我宋靖澤有半句假話,願遭天打雷劈。現在你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長得並不出色。”
“誰說的?”他的口氣像是要和人拚命似的。
“這個事實不必誰說,它根本就擺在眼前。”她搖頭說:“我們同事幾年了?
沒有五年也有四年了吧?可是你捫心自問,如果不是因為PUB的那一場因緣際會,你曾經注意過醫院有我這個人的存在嗎?我長得並不出色,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說你愛上我。“
“我是個睜眼瞎子。”他自我厭惡的對她說:“我承認在醫院共事的這些年我始終沒注意到你,但是那並不是因為你長得不漂亮,而是因為我的沙豬主義使然的結果,在眾多女人趨之若驚的對我投懷送抱之際,我根本用不著再花力氣去追求或是注意別的女人,更別提是名花有主的你了。你長得不出色?誰敢這樣對你說,告訴我,我一拳揍扁他!”
看著他,龔臻紗有股想哭的衝動,不過在用盡力氣之後,她終於還是將淚水給逼了回去。
“好了,告訴我,你現在還有不知道的事嗎?”他大有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氣勢。
“我不知道……”
“什么?”
“你知道不知道我愛你?”
宋靖澤覺得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間停止住了。
“你說什么?再說一次。”
“我愛你。”她微笑地說。
“噢,老天,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聽不到你對我說道三個字了。”他倏地將她擁人懷中,以低沉而粗嘎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著。“再對我說一次,拜托。”
“我愛你,靖澤。”她以硬咽的聲音達成了他的願望。
他在一瞬間擁抱她又在一瞬間放開她,他伸手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突然將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
“靖澤!”龔臻紗驚呼出聲。
“我們回房間。”他眼中的欲望說明了他想做什么。
“你的手臂……”
“我不會讓它礙事的,更何況我們要做的事不需要用到它,一樣也能做不是嗎?”
他對她邪氣的一笑。然後踢開房門,輕巧地將地放在他的床上。
“靖峰。”她在他忙不迭的動手脫掉她身上的衣服時開口叫道。
“嗯?”他的唇在她頸肩處親吻著。
“從預產期的前一個月到產後的一個月,這段期間即使你不能愛我,我也不能忍受你去抱別人。”她說。
“放心,你已經把我的胃口養刁了,現在的我除了你誰都不要。”他的唇已遊移到她的胸部上方。
“如果你偷吃了,別讓我知道。”她再次開口,而這回所說的話讓他從她的胸前抬起頭來,挑高了眉頭。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說…“兩三個月的時間,我知道對你而言不好熬。”
“兩三個月算什么?”他毫無開玩笑的意味以平穩的口氣對她說:“記得在我將你弄上這張床之前,我可熬過三四個月的時間,你還記得嗎?”
龔臻紗微微一笑沒有應聲。
宋靖澤卻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臻紗,我要你知道,不管發生什么事,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相信我嗎?”他一本正經的以嚴肅的口氣對她說。
看著他,龔臻紗再次微笑。她伸手圈住了他的頸部將他的頭拉了下來壓在自己的唇上,然後將足以回答一切問題的三個字輕吐進他口中。
“我愛你。”她說。
宋靖澤回以灼熱而激烈的狂吻,在一句我也愛你之後,他以最真實的行動證明了他對她的愛。
事後他擁著她入眠,知道這一生中他是不可能會對她松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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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色風暴 {異色情之二} (作者: 金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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